杜贺生正是匆匆从皇宫中出来,要去往金明池琼林宴,早已到了楼下,等三十四名一过,急忙叫文耀上来问话,他到了琼林宴好抢得先机。
“怎么样?”杜贺生一见连氏下来就问,连氏对他点点头,“都说满意的。”
杜贺生一听就即刻要出门,连氏又叫住他,“老爷且慢,五丫头那里,怕是有些蹊跷。”等杜贺生驻足转身回来她便将心中猜测说来。
“今日游街,怀衍跟裴颢两人换了顺序,怀衍到了第三个,我问五丫头看中哪一个时她就说的第三个,我后头再问她,‘是看的探花郎还是你表哥’,就看她神情委屈错愕,那媒婆又提醒是探花郎,她才说是看的第三名,不是第三个。我疑心是文氏忘了跟她说裴颢,这孩子只当是新来相看。”
“会不会良人想多了,第三个不就是第三名?再说了,她要真看中怀衍为何不曾早说,今日新秀云集,未必怀衍就有那般出众……”
“哪里一样了?今日第三个我看着就是怀衍,人群里就是他最惹眼,怎么就不出众了?说起来女儿家看中他才是常事,五丫头的性子我清楚得很,她因为跟几个姐姐身份不同,就处处小心翼翼,往日哪里敢说!她恐怕今日看中的就是怀衍,听我语气不好怕我生气,就顺着媒人的话说是探花郎。”连氏听到他说连怀衍未必出众便不大乐意了,本还没有那么笃定,说着说着竟将自己给说服了。
杜贺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虽不赞同妻子的说法还是道:“就是她看中又能如何?你哥哥嫂嫂可看不中我们,陶儿后头既然改口说看中的是探花郎,心头就是认了的。”
连氏这才妥协下来,杜贺生看她不再坚持就要离开,匆匆道:“虽裴颢那里,媒人是说定了的,可是谭仲白可还犹豫着呢,我得速去逮住他说说话,免得叫别人抢先了。”
连氏这才急了,催促他赶紧离开,等他走了才转身上楼去。
阿鱼姐妹二人之前听说杜贺生来了就想下楼拜见,刚下来就听了二人对话是谈及她们婚事,就娇羞欲走,却听到了连氏的一番猜测,两人皆是目瞪口呆,杜杙樱唇微张看向阿鱼,阿鱼急忙摇头,微声辩白:“怎么可能?我没有。”
“那太太……”阿鱼忙将她拉上楼,一边走一边解释:“我也不知道太太为何有此猜测,我今日连表哥的脸都不曾看清,我姨娘先前就跟我说了裴颢,我对他极为满意。”
杜杙听了刚开始辩白就相信了他,后头又听她说出这诸多话来,“扑哧”一声笑出来,“方才看你一副羞涩的模样,如今怎么这么大胆说了出来,对裴颢极为……”
“我说怎么了,我可不像四姐姐,看人家眉尾有没有痣。”两人说笑着上楼进了阁子,看到媒婆跟几个丫鬟就停了下来,只彼此用眼神揶揄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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