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郎是个灵光的,立刻笑道:“我看那些人未必就有连四郎君人才好,小的看到一个矮小身材、三十多的竟然叫人围住要做亲,看到连四郎君这样的怎么肯放过。”
连氏听得开心,打发了他二两银子叫他下去了,自己则是合上册子叫人去找了媒婆来,要说东京城中哪些人最善打听,莫过于这群靠嘴巴吃饭的了。
等媒人到了连氏先是请吃了一顿好酒菜,然后将册子拿给她,请她去打听上面的人家世背景、婚配与否、人品如何等等,这媒婆哪有不应,想到这家两个女儿,如今既然找了自己来,等这事办好了,以后两桩婚事不都是自己经手?回去就雷厉风行地打听去了。
如今像杜家这样的人家不在少数,如今东京城中风头最劲的当属这科贡士中年轻的那一批了,就连简夷,要不是他妻子也出身名门,媒婆都敢踏进他家去。
安秉舟也不轻松,他是此科贡士中最年轻的,今年才十八岁,排名也靠前,上门之人络绎不绝,为得清净只好躲到简夷家中去,看到早在他家的连怀衍跟顾氏兄弟,众人面面相觑,又笑出来。
此科顾安未中,却不气馁,还有心思调笑其他几人,“你们就这么出门了,若是媒人到了家中去,令尊令堂答应了下来可如何是好?”
连怀衍无奈笑道:“我母亲多半是看不上,她见谁都挑剔得很,就连我五……屋中几幅画,她都嫌画上美人太娇媚。我的婚事她也不能一人决定,还要看我祖父跟父亲的意思。”
安秉舟的情形却不同,他颇为艳羡地看向连怀衍,“我母亲正相反,她看哪一个都好,不过也要同我父亲商量,我父亲又远在襄阳,我出门之时已经交代了她切莫应了任何人,她也是有分寸的。”
顾隽此时就得意了,“好在我早已订亲,尚无此忧扰。”简夷却比他更得意,叫了女儿过来抱着,“还是我好,钥儿,对不对?”
简钥手里抱着只磨喝乐玩,闻言“嗯啊”敷衍一声,全然不理会他,简夷又摇摇她,“钥儿,你说爹好不好?”
“嗯。”又是一声敷衍。
“哈哈哈哈哈,延思啊,钥儿分明就不愿理会你了,非要自讨没趣。”顾隽笑得倒在地上,手还指着他父女二人,简夷听了也不生气,忧愁地叹了口气,“唉,这才长大了一岁就不爱理人了,往后可怎么办?”
简钥这时才将视线移向他,听他叹气就伸手捂住他的嘴,“爹不要叹气,老得快。”这话让屋里其他人也大笑起来,此间氛围又复欢畅。
从礼部试放榜之日直到殿试前,这些日子是东京世家择婿的一大好时机,连氏从媒婆手中拿回来那册子之后就十分惋惜,“怎么只剩了这几个?”
杜贺生不似她那般着急,劝慰了几句,“人才贵精不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