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徽却十分羞赧,“这不算什么的,明年春闱更重,我定是考不上的,三年后还要从州试考起,这个举人名号拿着也无用。”
连怀衍闻言也不盲目鼓励他,跟他说了他这名次之前的人水平如何,之后又是如何,阿鱼跟杜杙看他们聊得正欢便告退离去。
杜徽请连怀衍到亭中坐下,“我家先生也一直说我文辞僻涩诡诞,不够清新,原先我却有些不信,如今去试了一场,跟表哥作的时务策比起来才知道先生所言不假。”
连怀衍笑道:“这就是老太爷非要你们下场的原因了,你们在家中只有兄弟二人可做比较,下场上千人一比,问题出在哪儿不用先生讨问,你们自己就清楚了。”
杜丘坐在一边也在反思自己的问题,他跟杜徽的毛病恰恰相反,“我从来就不愿背书,还当自己文章平易自然,视用典如剽剥故事,如今方知若想文从字顺,还需苦读经典以汲精华。”
三人又就文风问题探讨起来,过了许久连怀衍见天色不早了,便要告辞,“我明日就该去书院了,不好再久留。”二人送他出去,杜徽问道:“书院何时才会放假?不知年前还能不能再聚。”
连怀衍自从五年前搬去杜家住,跟他二人关系便十分不错,此刻看杜丘也巴望地看着自己,笑道:“年前是不能了,我们这批秋闱得中的,便是元日也要在书院中度过,等明年春闱时跟先生一并来东京,到时由先生带着去礼部登记后才可归家。”
杜丘闻言叹气,“年前还有诸多假日,应天书院竟这般严格。”
“二哥,正因严格才能叫天下学子趋之若鹜。”杜徽打断他,又向连怀衍道:“我在府中也当效仿表哥,来日春闱无论如何都会全力以赴。”
连怀衍闻言也劝勉了二人几句才离开杜府。
松鹤堂中老太爷也看了家中两个孩子的成绩,显然在他意料之中,只不悲不喜道:“还算不错,没有太丢我的脸。”
老夫人白他一眼,将信又展开看了一遍,“十七岁的举人可不常见,还有丘儿这名次也不错的,就是徽儿明年春礼部试不得中,他们年纪也还小呢,三年后再来,到时我们杜家一门……”说着又想到杜焱,“还有焱儿,今年都二十一了,老大还压着不让今年考,他做事是有打算的,三年之后保不齐家里又要出一两个进士。”
老太爷瞧她满眼放光,少不得打击道:“常言盛极必衰,你当进士如此好考?我当年也是二十七了才考上的,当时东京城里怎么夸的,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话你不明白?多少人秋闱去春闱,再从秋闱起,耗了大半辈子都没考上,真叫他们几个二十出头就都考中了那我杜家真是文曲星设了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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