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波闻言也失落得很,“看了榜我就要跟郎君去应天书院了,那何时才得见面?”
阿鱼安慰道:“之前秉舟哥哥帮过我家的忙,我家太太叫他回了东京就跟表哥去家中玩的,到时我们再好好说话。”说着又诧异地看向安秉舟,“人家去书院都是带了书童去的,怎么你要带了扬波去?”
安秉舟忙解释道:“并非我骄奢,是我娘非要叫扬波跟着去的,我也带了书童,扬波书院都不能进,只在书院外面租了个屋子照顾我起居。”
说话间外面便传来了连怀衍的敲门声,雁影开门让他进来,便听他道:“五表妹,我看楼下姑父跟我父亲,还有计相都上来了,许是皇宫宴会结束了。”
阿鱼便跟安秉舟和扬波告别,带上雁影跟连怀衍一同走了回去。
樊楼几栋楼之间用了飞桥相连,实则就是几道廊子,要回到杜家包的那两间阁子需得穿过两道廊,扬波跟安秉舟站在外面看着阿鱼回去,见有三个儒雅的中年人接了他们,其中一个提了食盒,竟在廊上就打开了给阿鱼看,便见她欢喜地说了些什么,几人才走进了阁子去。
“我真羡慕阿鱼。”安秉舟耳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便看向扬波,又听她道:“她跟灵雨姐姐小时候从不用帮家里干活,李大叔还教她们读书写字,李大叔没了之后她又有了一个当官的义父,成了大户人家的姑娘。”
安秉舟皱眉,他不知道扬波究竟想说什么,疑惑道:“难道阿鱼这样不好吗?”
扬波看向他,思考了许久才道:“当然好了,这些都是她值得的,她小时候看到我被我娘打了骂了,就要把李大叔给她买的点心给我吃,后来我总骗她我被我娘打,她分明知道我是骗她还给我果子点心。郎君你不懂,我羡慕她,可是我希望她一直这样,我每年去庙里都要求菩萨让阿鱼有好日子过。”
这番话她说得逻辑不顺,但是安秉舟明白她意思,“我懂的。”扬波却没再理会他,自己进了阁子去。
再说阿鱼这边,杜贺生提回来的食盒里盛了些小饼、糕点,还有几道御宴上的菜,等进了阁子连氏等人见了他们都颇为欢喜,几个姑娘都上来扶了长辈们坐下。
王初和见此便抱了孩子要离开,连氏跟她说了几句话才放她走,她走后马氏问道:“怎么宴散得这般早?往年不都是玩乐到大半夜的,通常回家都是第二日清晨了。”
杜贺生将食盒放在桌上回道:“回嫂子的话,今年本也是半夜才散的,是灵雨这孩子,今日宴会便坐在官家身边,见到我们就叫上前去说话,说起来这还是她进宫后我们第一次相见,我未免就有些失态,见她瘦了便问怎么消减了,叫旁边一干宗室对我大呼小叫,说我不敬皇妃,不尊官家。”
连氏听得心惊,急忙去扶住他肩膀,追问道:“后面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