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雨这才出来,官家见到她便眼前一亮。
金明池一见只惊鸿一瞥,而今见她款款走来才知何谓天人,就要上前去跟她说话,叫杜贺生拦住了,“咳,时间不早了,官家该回宫了。”
灵雨也抬头看他一眼,叫他更为心悦,果真有如此气质脱俗之人,清冷之中竟还透出一叶温柔,“杜卿,我同溪山说几句话。”
杜昌生也上前来,“时日已晚,臣等门庭简陋,便不留官家了。”
见他二人如此不识趣,一个内侍便欲上前说话,官家却伸手拦了他,心知这二人还是恼了,便叫内侍当着三人宣了圣旨,等杜贺生接了,才有了离去之意。
等官家走了,杜贺生便长叹一口气,“未料官家才是下棋之人,我等皆是棋子罢了。”
杜昌生也十分感慨,今上登基不过十载,然心术之深,便是王相,也要掂量着了。
灵雨方才也听了许久,知道个大概,便听父亲道:“我儿还是没躲过这宫闱。”
灵雨迎向他慈爱的眼神,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爹,女儿不怕的。”
杜昌生只当她孩子说笑,他虽跟几个侄女相处不多,但是知道她们几个皆是心性善良的孩子,叹道:“宫闱之中少有易事,我看还是去多寻几个宫里面放出来的嬷嬷跟你说说宫闱秘事,叫你警醒几分。”
杜贺生也赞同,又道:“你虽初入宫就位列四妃,却还是矮了许贵妃一头,且如今宫中还有一位陈淑妃,我看嫁妆还得比你姐姐再丰厚些,进宫后若有不顺心的就拿银钱打发了去。”
灵雨失笑,她方才听了官家的话,竟莫名对他生了亲切,心中惶恐倒是少了许多。
夜间阿鱼跑来灵雨的房中,非要跟她一起睡,轻尘便多拿来一床被子,给她铺了床。
等丫鬟们出去灵雨便吹了灯,伴着几辉月色坐在床沿上,阿鱼躺在床上看着她,“姐姐在想什么?”
“我觉得,官家……”她顿了顿,手指绕了纱帐,不由露出笑来,“跟我想象中的官家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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