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其余外人听了都不免心疼,何况杜家的人,昔昭跟杜杙都赶紧跑进去看,雁影也跟着进去,严涞脸色十分阴沉,道:“是在我严家出的事,五姑娘就先养在严家便是,至于这二人,家中并未送喜帖去,如今闹事伤人,送去大理寺便是。”
连学林虽不认识沈忱,但是联想到杜贺生口中的亲戚,便知这是杜老夫人娘家的,先前连氏给他写了一封信,叫他提携沈老夫人娘家侄儿做了太常寺宗正,想到信中女儿提到沈家使的腌臜手段便极为不喜,且这沈忱竟自甘堕落至此,好在当时是看他父资历到了便允了升迁,不曾留下丝毫痕迹,便说道:“老夫看人证物证俱在,直接拿去大理寺,依法处置便是。”
严涞就叫压着他们的下人直接将人送去大理寺,又叫人去这两家传了话。
一边杜贺生就要指挥了人将阿鱼带回家去,严大太太忙道:“怎么就要动了,听公爹的,留在严家好好养着。”
杜贺生推辞道:“多谢严参政,只是今日您家中喜事,我这女儿在此实在煞了喜气,还是带回家休养去,免得她醒来害怕。”
严涞还要再说,连学林便道:“云丰说得在理,就让他将我这可怜的外孙女儿带回去吧。”
严涞便叫家中护卫将矮榻一同抬起,连家的女眷们急忙护着一边,小心走了出去。
杜贺生向严涞拱手道:“今日给严参政惹麻烦了,改日再上门致歉,今日就让大哥在此赔罪。”
厅中其他人看了杜家的行事做派,心中又敬佩了几分,对赵越跟沈忱二人更为唾弃了。
杜昌生便道:“还是严家喜事为要,诸位赴宴吧!”
严涞这才露了笑意,请了众人去前院赴宴。
回家的马车上,阿鱼被疼醒几次,才说了几句话就又昏沉过去,到了半夜才算是真正清醒过来,身边除了归云轩中的人,还有杜杙也在,文姨娘跟杜杙都困得趴在桌上,只有灵雨跟雁影还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醒来,灵雨急忙擦了泪,“是不是又疼了?”
阿鱼摇摇头,透过灯火微光看到灵雨红肿的眼睛,微弱道:“姐姐,对不起。”
只是她声音太小,灵雨没听见,凑过去问:“你说什么?是不是饿了?还是渴了?”
文姨娘跟杜杙也醒了过来,都紧张地走了过来,阿鱼便对着凑过来的灵雨道:“渴了。”
“渴了,雁影,端水过来。”灵雨又问:“饿不饿?雁影煮了粥,我去端来。”
阿鱼摇头,对着杜杙跟文姨娘扯了个笑,微弱喊道:“姨娘,四姐姐。”
杜杙急忙坐在床沿上,红着眼睛道:“快不要说话了。”阿鱼便想伸手去拉她,刚一动作就疼得抽气,杜杙想按住她却又不敢,只是流泪不住地流,“你怎么就,怎么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