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连氏不由苦笑,“她昨日来我这里说话,言语间才透露出来那金头面是安平郡王府出来的,我是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竟然叫她钻了这个空子。”
连二太太惊讶道:“他家怎么跟安平郡王府搭上了关系?如今皇室宗亲里,唯独安平郡王最受官家厌弃,要是叫官家晓得……”
连氏又道:“所以我才写了信叫爹允了这沈博士的升任,万不敢叫杜家这里知道沅儿嫁妆里有个这样的东西,我看那沈太太是颇有几分疯魔阴毒的,我昨日叫她立了字据凭证,让她收了我五百两银子,说是那副头面的价钱,往后叫她再不提这事。”
连大太太连二太太都愿意卖她这个好,只因连学林实在疼爱这个独女,这信写了去连学林万万没有不应的,倒不如叫她欠自己一个人情。
连二太太将信收入怀中,口中奇道:“难怪我见今早她母子三人匆忙离开,你只遣了几个婆子去送,原是他们做了亏心事。”
连大太太也道:“好在先前不曾跟她结交,这般阴毒险恶的法子都敢用。”连氏也叹怎么不是,三人又各自说了些话才散了。
阿鱼今日用过午饭送走了文姨娘才去鹿鸣院中,手上牵了李霄,一路考校他学问,“‘剑号巨阙,珠称夜光’下一句是什么?”
李霄便仰头脆生生地答:“果珍李柰,菜重芥姜。”两人便这么问答着走到了鹿鸣院,到了鹿鸣院叫丫鬟送他去临怀堂,自己先去藏书阁找灵雨叫她带回归云轩的书,到了门口见了连怀衍的书童垂文,雁影问道:“垂文小哥,阁中可是连四郎君?”
垂文恭敬道:“正是,五姑娘稍等,容垂文去叫了郎君出来。”
阿鱼阻止他,“不必,我之后再来也是一样的。”说完带了雁影去探雅堂。
过了半个时辰连怀衍才从藏书阁出来,问道:“方才可是有人来过了?”
垂文接过他手上的书,“五姑娘来过了,奴婢本要进去叫郎君出来的,五姑娘又说不必了,说她之后再来。”
连怀衍便只点点头,往松鹤堂去了。
老太爷得知他要回东京了还特意去藏书阁找了存留有多册的书,想借了带去东京看,心中大慰,自然应允,待送走他后跟老夫人说:“我看他全然不似连家人,你看连学林跟他父亲,皆油滑世道,为官倒是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就是品行上总叫我不喜,年轻时惯爱狎妓,如今这连学林年老了还要买几房小妾效了一树梨花压海棠。这孩子却是个品行清正的,又肯苦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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