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丘听了朝她道:“多谢二姐姐关切,是昨夜园中垂钓不慎着了凉。”
“怎么不多披件衣裳?”倒是未对他夜间垂钓有所责备,杜杙听了却道:“着凉了才好呢,正好长个记性。”
杜丘听了笑道:“二姐要我多添衣,三姐要我长记性,俱是关切之情。”
杜沅见他还管杜杙叫三姐,显然是说顺口了,便指着灵雨道:“你三姐姐还没说话呢!”
灵雨猝不及防被她这一点也只是微微一笑,杜丘急忙起身作揖道:“怪我无礼,还未曾见过三姐姐,还有五妹。”又转向余奶娘抱着的李霄,“还有五弟。”众人被他这遭逗笑了,灵雨跟阿鱼曲身回礼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杜沅见两人礼仪周全,便笑着问道:“三妹妹跟五妹妹原来是住在东京么?”
“正是。”
杜丘这时又好奇发问:“我们从未出过吴县,听闻东京风物繁盛,还有金明池大会,官家皇妃都会亲临,不知你们可曾去过?”
其余几人也好奇看向灵雨,灵雨思忖片刻便道:“金明池大会确是盛景,自记事起便年年都去。”
杜丘听了便急不可耐,“那是个什么光景,三姐姐快说来听听。可有见到官家?”
“官家也见过几回,只是遥遥在楼上看不清,只觉威严逼人。金明池大会一连几日,都是皆在阳春时节,游人往来如织,还有诸多杂耍艺人摆摊,池畔空地围有蹴鞠场,蹴鞠的皆是好手,往往看客如堵……”
几个在吴县长大的孩子听得如痴如醉,吴县少有这样的盛会,便是中秋元夜也只是上街赏灯罢了。
“除了金明池大会,可还有其他趣处。”等灵雨说罢杜丘又问道。
“也是有的,其余最值得一提的便是汴河一带了,沿河设有许多茶馆酒楼,更有各类店铺错落其间,有一座桥似飞虹桥在河上,便是虹桥,桥身高大宽敞,上面摆设了各色杂货铺子,我同阿鱼便常去虹桥上戏耍,时常可见货船穿行而过……沿河出了城,便有跑马场、蹴鞠场数多,旁近山野,春来踏青、秋来登高,也颇具趣味。”灵雨将在东京的见闻一一说来,说到此处又道:“若同吴县比来,也是各有千秋呢!我们那日下了船进城之后所见便是全然不同的一番风貌,东京只一条汴河为要,吴县却水道纵横,处处黛瓦粉墙,我看了也颇觉喜爱。”
听她说到吴县几人也跟着点头,杜沅道:“吴县是没有金明池大会这样的盛景了,只是端午竞渡、元宵观灯这样的活动,想来你们在东京也是见过了的,但毕竟风情不同,想来也是另有一番趣味的。”
杜杙也赞同道:“风情人物皆不同,意趣之处也定有差异。”
通过这一番交谈,几人亲近了不少,只是阿鱼除了跟着姐姐笑之外没多说话,杜沅便看向她:“五妹妹不似昨日拘谨了,可还住得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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