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对上钟知贺的目光。
当着他的面撒谎,又不敢面对他,她只能这样暗暗在心里祈祷。
祈祷他不会拆穿自己的谎言。
是以,她刚刚的话说完以后,几乎就是数着秒过的。
“一、二、三、四、五……”
五秒钟过去,一时间包厢里鸦雀无声。
钟知贺没有说话,没有当场拆穿她。
孟遥悄悄出了口气儿。
只不过,总觉得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久久未曾挪开。
她有些心虚,右手在桌下不自觉自己掐自己的左手。
“竟然没见过?怎么会啊?”钟恒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答案,当即惊讶道,“钟知贺那天没去酒吧找你们吗?”
他说的自然是第一天。
从余光中,孟遥瞥见坐在正对面的男人重新拾起刚刚被放下的茶杯。
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他有……”一旁的孙又菡有些看不下去,抢先开了个头。
不过很快被孟遥强行按住手制止,改换成她来说:“他有来过吗?这事我不太知道诶。”
“啪嗒——”一声。
是茶杯从不是很高的地方落到桌面的声音。
里面剩余的半杯茶水被这样一晃,瞬时洒出半杯。
洇湿了白色衬衫的衣袖。
他却浑然不觉。
气氛莫名从这里开始怪异起来。
话题很快被转移,可惜气氛已经怪异起来,接下来似乎,很难拯救。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钟恒和孙又菡偶尔聊两句正经工作上的事情以外,另外两个人几乎没再说过话。
孟遥将头得像个鹌鹑。
刚刚一直投在她身上的目光不见,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孟遥慌得很。
于是很可惜的一顿大餐,他们几个人心思各异地坐在这里,满肚子心思,简直是“暴殄天物”。
低头低到颈椎骨都开始生疼,这顿气氛不那么美好的晚饭才终于快要结束。
钟知贺是蹭钟恒的车来的,这时候回去自己的住处,只好把钟恒的车钥匙夺过来,预备自己开走。
孙又菡和钟恒则是刚好住在这个“世纪嘉园”小区的隔壁小区,便决定一起步行回去。
唯独孟遥。
这私厨在三环里,孟遥的家在五环外。
从这里回家可要费上好大一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