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遥之前来帮钟知贺买生活用品,对他家这边还算熟悉,即便是夜晚,也凭着感觉找到了他家。
车子停在公寓门口,孟遥不知他家该在哪里泊车,便转过头,问坐在后排的钟知贺:“钟总,车停哪里?”
后排的男人此时正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闻言,默了片刻,才低声说:“先停这里。”
“嗯……那,钟总已经到家了,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就这句话,孟遥一路上斟酌了好多遍。终于磕磕巴巴说完了,也不等钟知贺说话,手上就忙不迭地去解安全带。
像是避他如蛇蝎,恨不得尽快离开。
坐在后排的男人睁开了刚刚紧阖的双眼,将孟遥的动作收入眼底,眉头不自然地皱起来。
须臾,他叫她一声。
“孟秘书。”
孟遥开门的手停在半空,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有些僵硬地开口:“钟总,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
“没事。”
孟遥下车后不到两秒钟,人还没走出去一步,车子的后门也跟着开了。
钟知贺身量很高,一出车门,站在孟遥面前,在她身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顶头上司大老板已经站在自己眼前,孟遥不得不又补了一句道别的话:“那钟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嗯。”
男人从喉间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他斜斜倚在车边,不疾不徐地掏出烟来,点上一根。
黑夜之中,看过去,修长冷白的指节间,夹着腥红一点,深吸的时候,脖绷紧,凸出的喉结殊为分明。
这一刻,性冷感和炽烈的火焰激烈碰撞,将男人整个罩进迷蒙的滤镜中。
他好像天地人间,一抹不可忽视的绝色。
孟遥目光从男人夹烟的手移到他凸起的喉结,很是不争气地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步子一时重得移不开。
眼前的男人吐了一口烟,见她还未走,偏头看过去,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很快,又吝啬地将笑意收回。
问她:“怎么还不走?”
“我……”
“担心我?”
担心他?
听到他这样问,孟遥不禁愣了一下。
总觉得到了深夜她的脑子就锈住了,很不好运转,就像上了年纪的电脑,运行起来一卡一卡的。
不过她还是很清醒地知道,她倒是没有担心他什么。
好像。
他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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