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昨天剩的甜点还在?
“不用!”我探出头去说。
她首先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对,于是屈膝行礼,离开了。
我跑过去——我要饿死了!
“放太久,不好吃了。”他说。
呔!饿的时候没有不好吃的东西!我随便把一个看起来像蛋挞的东西塞进嘴里。啊,好硬……怎么又硬又黏的……
“吃这个吧。”他把一盘小蛋糕似的东西摆到我面前。虽然有点发硬发干,但也还能吃出奶油蛋糕的味道来。好吃!
他把椅子拖到我身后,让我坐下。
蛋糕吃完后,早餐就送来了。他还是……亲自来做侍从的工作,自己把早餐摆好,把甜点撤到餐车上,而不是让那个侍女来。她敛着视线,面无表情;他一副寻常的模样,好像这样本就理所当然。最不自在的人,居然是我。
虽然他在珊索丝也会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他服侍我的样子,但这是在暗之湖,而且经历了这地狱般的好几天……或者说,半个月……他不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主人,重新表现得像个仆人,我真不想承认,我现在如坐针毡的感觉也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他冲那个侍女抬抬下巴。她欠身,推着餐车消失了。
他安静地站在我旁边,就像在珊索丝,我吃早餐,看公文,看书,他在旁边侍候着。不过他没有陪我过夜过。
我之前只和阿格利亚斯过夜,起来后,都是我们一起吃早餐……我烦躁地摇摇头。想起阿格利亚斯,就想起他对我的欺瞒,就想起我和自己的亲儿子上床。
不想去想阿格利亚斯。
好吧,想想大公。我想和大公友好相处,尝试和他和好如那个我记不起来的最初。我开口说:“您不吃早餐吗,瓦尔德?”
我感觉到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指甲上的魔甲掐着我的皮肤。我去,这人又犯什么病呢?
“我不会离开,陛下。”他冷笑着说。
哦,他觉得我在赶他。这个神经病的脑回路啊!无语!
“您误会了,”我说,“我的意思是,您要和我一起吃早餐吗?”
肩膀上的刺痛骤然消失。
“我不饿。”他说。片刻,他又说了一句:“多吃点,今天,我带你出门。”
我吃惊,并且吃惊里有自然升起的喜悦。我抬起头看向他——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我看不出他是什么打算。
吃完早餐,他让我站起来,接着魔力释放。他刻意用一种轻缓速度,以示这不是一次攻击。被他的魔力包裹的感觉还是和之前一样让我不舒服,如同他本人碰着我的每一寸皮肤,贴着我的下体。
最后,随着魔力凝成实体定型,我发现,这次“衣服”和之前不一样:腰和胸收得没那么紧了,毛领不见了,沉重累赘的裙摆变成了轻盈的燕尾似的剪裁。
……我之前吐槽他的给我的那套“衣服”时,可没有出声吐槽。是他能细致地感知到我拉扯他魔力的产物,还是……
他当时正在哪里看着我,像他曾多次做过的那样?
毛骨悚然。
瓦尔达里亚把我的身体裹好后,又让我转过身,开始摆弄我的头发。我原来在自己的城堡,一向是简单把头发扎起来,或者干脆散着头发。他不止用手,也用魔力辅助,我感觉他在把我的头发编出一个复杂的发式仔细地绾起来。说实话,他动作很轻,不生拉硬拽,但是想到头皮轻轻的拉扯感是他造成的,就让我觉得非常不安。
幸好他动作很快,一切都弄好了。
“但愿,”他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庄重的真挚的语调在我背后说,“我的领地暗夜之湖,那备受称赞的盛景,能为您带来些许愉悦,稍微吹散您心头的阴云,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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