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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1 / 2)

爱我就全订啊摔!!身边人流水似地换,不知何时换成了主配,笑容黑着,像谁欠了她钱。

“那个蔡贝贝,”麦安言的助理南希,附耳过来悄声:“就是方导的那个。”

麦安言懂了。

电影学院念音乐剧的,还算打眼儿,但跟表演系的当然不能比。不知道为什么跟方导走一起了,养了几年,估计也没想到方导老当益壮,能让她接连怀上两胎。

“女主角没捞上,子宫搭进去两次。”南希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同情。

麦安言直觉不对,沉吟一会儿,“她可能要发通稿。去,让她笑出来。”

南希没猜透他那句“发通稿”是指什么,但还是很有执行力。急中生智说了句很风趣的话,引得全场都捧场笑起来。

应隐和蔡贝贝也不例外,摄影师疯狂按快门,捕捉到她俩一不小心相视大笑的镜头。

下一秒,那个蔡贝贝就把脸挂了回去。

合完影走完流程,上了阿尔法时天已尽黑。

程俊仪帮应隐上药,免得伤口留疤或色素沉淀。她虽然不机灵,但手很细,做事耐心,上药时,比珠宝店给宝石擦灰还轻柔。

“回去先休息一周,年底了,时尚大典、星钻之夜、星河奖、明年开季封,还有栗山那儿的试镜,”麦安言划着ipad上的行程表:“行程这么密集,能推的通告我都帮你推了,这几个,你都要打起一百分的精神。Nancy,”他叫一声助理:“回头把时尚大典和星钻之夜的策划邀约发给她。”

麦安言吩咐完,又瞥程俊仪,旧话重提:“放眼望去你这个咖位的,就你一个出门只带助理,执行经纪形同虚设,让你换个机灵点的,你又不肯。”

应隐心中有人选,正好提了:“我有个人想挖,不过不知道她肯不肯。”

“谁?”

“陈又涵董事办的。”

麦安言倒吸一口气:“你挖他的人?还是董事办的?姑奶奶!”

应隐行动力很强,这边回酒店收拾行李,那边就已经翻出了庄缇文的名片。

正是周五晚上,但庄缇文还在加班,听到应隐请她跳槽,她啼笑皆非:“应小姐抬爱了。”

文质彬彬又客气疏离的社交谈吐,莫名让人觉得很熟悉。

“你不肯?”应隐没避着程俊仪,直接说:“薪资待遇好说。”

“我愿意,但是……”庄缇文想了想:“我需要请教一下我的家人。明天给你答复。”

俊仪已经把七八个行李箱都分门别类打包妥当了,既开心且忧伤:“你找人顶替我。”

应隐斜她一眼:“又没赶你走。”

“她很会讲话吗?以后她来了,我就只用照顾你生活,也好。”俊仪如释重负,“我可不可以涨一点钱?”

应隐好笑地看她:“你说,涨多少?”

程俊仪鼓足勇气,伸出三根手指头,掷地有声:“三百块!”

应隐:“……我给你涨三千,比缇文低一档,因为她的工作比你费心,但你的工作也很重要,我离不开你。”

程俊仪心花怒放,跳起来:“你给我涨三千,我给你买披肩!希望那个披肩不要超过三千块!”

“什么披肩?”

“你喜欢的那个披肩啊,”俊仪拎起单独的一个硬纸袋:“你这么喜欢,晚上看书都披着,明天还掉了,我给你买一条新的。商先生应该不会不舍得告诉我牌子吧?”

那条披肩洗了,又拿出来披过几次,酒店的洗涤香氛融合进她自己的香水味,香得像伊甸园。

不知商先生会否嫌弃。可是他交给她时,也沾着他的香。她要一点微末的公平。

应隐垂下眼睫,淡笑着“嗯”了一声,“也好,买一条新的。”

·

第二天下午,商邵的车子依约在四点半时准时来接。

应隐住在市郊的一座别墅群中,独门独户,园林环绕,私密性极好。圈中也有几位知名演员和导演住在这儿,但都没见过应隐,也不知道她藏在这儿。

都以为她住在市中心的那座大公寓呢。

挂着明黄色港牌的迈巴赫,驶过植满琴叶榕的墨绿拐角,在砖石路上发出一阵低调悦耳的摩擦声,继而在门口停住了。

今天太阳大,林存康下了车,撑开黑色直骨伞,随即鞠躬将后座车门打开,请出里面的男人。

商邵抬头打量这座房子,三层白色小洋楼,半拱形的花窗,橙色屋顶,很典型的南洋风。

不大,但应当住得很自在。

等了不过半分钟,应隐便下楼了,身后亦步亦趋跟着小助理。她穿一条珍珠白色的一字领长裙,外面披着女士的廓形黑西服,长发用一根碧玉簪子低低地挽了个髻,显得干净俐落又典雅温婉。

唯一煞风景的是,脸上那个黑色口罩着实有点大了,蒙住了她大半张脸。

商邵似笑非笑,或许是觉得她在自己家门口也如此鬼祟心虚,实在有意思。

应隐将口罩半勾下来,飞快地说:“商先生下午好。”

虽然一部车坐四人绰绰有余,但平心而论,这台迈巴赫确实还没这么满载过。程俊仪上了副驾驶座,虽然努力忍住,但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

这什么豪华内饰啊,连一个拨盘都看着比她昂贵,她真的买得起坐这种车人的同款披肩吗……

上车落座定,商邵绅士地问:“我问了我香港的一些艺人朋友,听他们说,内地的艺人没有行动自由,不能随便出入公共场合,所以今天安排了一家私房会所,应小姐有没有问题?”

应隐点点头,将口罩收进西服口袋里,对商邵微笑道:“商先生安排就是。”

车子从街道开上海滨公路,之后进到一家私家庄园里。说是庄园,也很勉强,因为应隐还没见过哪座庄园里有高尔夫球场的。

从正门口进去,又换乘了园内的高尔夫电瓶车,沿着绿地开了足足十五分钟,才抵达到一间白色玻璃房前。门童和管家显然已提前得了叮嘱,正在门口恭候:“商先生,应小姐,欢迎光临。”

从餐厅门口遥望,绿地起伏如匍匐的兽脊,如此整洁浓郁的绿,天衣无缝得像一张上帝的地毯。

“这是陈又涵的私人会所,柯屿和商陆也来过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出问题。”商邵周到地介绍。

他没有请应隐回自己的房子,是因为初次相约一位女士便带她回自己家,无论多冠冕堂皇问心无愧,都实在不符合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养。

“柯老师和商导,在青藏那边已经快一个月了,商先生有无联系过他们?”既然提到了,应隐顺便问。

柯屿和商陆正在拍摄一部半纪录片性质的人文电影,讲的是喜马拉雅山脉的守山人,从川藏青海到尼泊尔,两人已经带着剧组一头扎进去一个多月,处于完全失联的状态。

提到弟弟,商邵的眼神显然柔和了些:“只是偶尔用卫星电话联系。应小姐有什么话想带给柯屿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没有没有没有……”应隐吓得斩钉截铁:“希望商先生千万不要跟柯老师提起我。”

商邵端详她:“为什么?”

“因为……”

她脸上怔色一划而过。

因为,她还不想谁知道她跟他的这一场缘分,像守着墙角意外的一抹野春。

它不是长大,便是夭折,但在夭折抑或长大来临的前夜,她只想自己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