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凭空化出一支笔,在空点了几下,墨迹落地为牢,将魇兽囚禁在其中。
他们下界的时候并未遮掩仙气,阵仗极大。
两道仙辉就这么从九重天上直接落到了丰都里,惹得无数缚地灵扒着悬崖往上探头看热闹。
魇兽迷迷瞪瞪地睁了眼睛,看见周围的金光符咒愣住了半晌。
杜衡叫醒凤三,“三殿下,可是这只欢喜兽欺负你了。”
凤三从辰虚的颈窝中抬起头来。
这一看不要紧。
凤三还在眯着眼睛认人,魇兽倒是先认出来了。
魇兽趴在地上,呜咽长啸,明明是只虎,叫得和狼嚎似的。
一副冤情不浅的模样。
杜衡手中的判官笔顿了一下,解了禁制。
这只魇兽大约千岁,应当是到了化形开口的年纪。
但禁制一解,魇兽还是呜呜咽咽,满地打滚,看得出很委屈,但说不出半句人话来。
它一委屈,就显得另一位当事人有些可疑了。
凤三扒着辰虚的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努力认了半天点点头,说了一句,“它吼我。”
杜衡等了半天没下文,接了一句,“然后呢?”
毕竟堂堂辰虚上神和司命星君两位主位仙官,因为一只欢喜兽吼了自家小孩儿特地下凡来一趟,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在杜衡的鼓励的眼神中,凤三终于又想起来了一点点。
“然后我被吓了一跳,就和它打了一架……”
又一阵安静。
辰虚终于开了口,“打赢了?”
凤三点点头,然后嗯了一声。
杜衡这一下,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扶额。
魇兽还在一旁呜呜嚎叫,扒在悬崖上正在探头的地缚灵们倒是一个个先开了口。
说得没头没尾,七嘴八舌。
“是她是她。”
“是她吧?”
“对对,我记得是。”
“好大的雷啊。”
“把山崖都劈崩了。”
“树也劈断了。”
“轰隆隆的电闪雷鸣和白天一样。”
“把那只欢喜兽劈得修为都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