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被她理直气壮的底气和毫不客气的态度震住,不免信了几分。
说到底,她们跟傅家非亲非故,攀不上这门交情,人家的家事,管她们屁事?她们这些外人不清楚也不稀奇。
安静片刻,郝太太和气地说道:“你别见怪,我们之前不知道你和傅总结婚的事,也没见过你在公开场合露面,乍然听说,所以有点意外罢了。”
钟黎也和气笑笑:“我和我老公比较低调。不止我,你们应该也没怎么在公开场合见过他吧。”
低调个屁,还不是那个狗男人不喜欢她,从不带她一起出席任何活动,对外也不提他们已婚的事。
傅闻深本人的确极少出现在公务之外的场合,网上也鲜少能找到他一星半点的消息。
而这一屋子人里,能够得上傅家那个圈层的屈指可数,除了少数几个太太曾经在某些场合见过傅闻深的真容,其他人至今连那位傅家太子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没见过钟黎也说得过去。
这话一出,众人的怀疑几乎都被打消。
钟黎四两拨千斤,几句话便把自己傅太太的人设立住,底气十足。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岳太太这时放下茶杯,发话:“厨房已经备好晚餐了,大家移步餐厅吧。”
岳太太起身,其他人才陆续站起来,正要往餐厅转移时,岳太太走到钟黎面前,主动递出橄榄枝:“傅太太,随我来吧。”
钟黎走路慢,岳太太伸手扶了她一把,走到餐厅,请钟黎在她右手旁的座位落座。
其他人自动往后让,狄太太的位置依然在最末尾,隔着长餐桌瞟钟黎一眼,颇有几分不甘心。
餐桌上晚餐的菜式已经摆好,缤纷丰富,色香俱全。
钟黎一扫桌子上的菜,便笑道:“好巧,我们家阿姨也是江苏人。
岳太太有些惊讶:“我丈夫老家在江浙一带,我们家厨师最擅长南方菜系,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两人顺势交流起江浙菜系的口味,钟黎刁钻的口味培养出来许多经验,在吃上可谓十分有造诣,颇有王语嫣不会武功却精通天下武学的架势。
旁边其他人也跟着参与进来,分享起各自的饮食经。
郝太太是海南人,偶尔还会在家里自己做菜,可惜她丈夫是个嗜辣的江西人,她一手好厨艺无用武之地。
钟黎倒是很喜欢吃椰子鸡,三言两语把郝太太聊得高兴起来,盛邀她改天到家里,做正宗的椰子鸡给她吃。
钟黎应付这种小小场合如鱼得水,晚餐气氛十分愉快。
太太们的用餐礼仪都十分优雅得体,岳家使用的餐具十分豪华,碗碟精致,玻璃杯反射耀眼的灯光。
钟黎的眼睛第七次被璀璨晶莹的光芒闪到,才意识到那并不是玻璃杯的光。
她视线扫过太太们保养精致的手,每个人手上都戴着大钻戒。
钟黎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手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就在这时,长桌末尾的狄太太突然惊呼一声,大声问:“傅太太,你手上怎么没戴戒指?”
一语惊醒众人,八位太太的目光霎时集中到钟黎身上。
齐刷刷紧盯她手指。
纤细漂亮。
空无一物。
高太太惊讶地跟着问:“你连婚戒都没戴?”
钟黎也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半天。
是啊,她怎么连婚戒都没戴?
就算没有大钻戒,婚戒总该有的吧?
婚戒呢?
钟黎想了一会,没想起来。
几位太太吃惊过后,互相对视。
傅太太的名头可以自己乱说,婚戒却是实打实的。已婚女人,谁会不戴自己的婚戒?
如果没有婚戒,那她这个傅太太的身份,可就存疑了。
谈笑风生停了,大家各自低头用餐,先前其乐融融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钟黎蹙着眉沉思,戒指到底去哪里了?
难道……傅闻深连婚戒都没有给她买?
这个死渣男!
傅闻深到家时刚过八点,家里冷冷清清,吴阿姨告诉他钟黎到楼下岳家做客去了,跟几位太太们一起,晚餐不回来吃了。
说起这个,吴阿姨又有些忧虑:“她这样跟其他太太们交际,是不是不太合适?”
傅闻深道:“她想去哪就让她去。”
他脱下外套,径自去书房,通知路航二十分钟后开始线上会议。
君度有意收购瑞士两家制表工坊,视频会议便是关于这次收购案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