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临晴吹干了头发,呼出一口气:“五星级酒店哪有我们的家舒服。”
池翮安静, 扬了扬笑。
她伸手扶起他的唇角。他乖是乖, 但她心疼不已:“睡吧,天要亮了, 一夜不睡, 我们都会长黑眼圈。”
他点点头。
二人手牵手躺下, 池翮突然起身,轻轻咬了下她的唇。
回忆的影子不再侵袭他的大脑,他终于能睡着了。
*
睡到下午, 池翮才醒来, 又跟没事人似的。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不定时炸/弹。
然而, 他身边最亲近的女人并不在意。和他一起, 没有戒心。他只能用亲吻表达自己的热烈。
池妙旌将那晚的事, 告诉了金医生。
池翮不想再听秦以筠的声音,就由池妙旌替弟弟出头了。
金明朗来电的第一句,就是道歉:“对不起,其实我们诊所和秦家有医学交流。秦以筠知道你来过我的诊所,就动了心思。我的助理听信她的话,偷偷窃取了我的电脑资料,这才暴露了。”
对于秦以筠调查的内/幕,池翮猜猜就知道:“金医生,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姐自然会对付她的。”
金明朗:“你这次状况怎么样?”
池翮:“我会克服这个童年阴影。”
金明朗:“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
“我知道。现在我要自己尝试一下先。”池翮捻了捻阳台盆栽的一片绿叶,放在唇边吹了声哨。
树上一只小麻雀扑簌而起。
他回头,见到一个穿着浅绿衣服的人影。
真是生机勃勃的颜色。
她念叨:“你究竟有多少西装?我的衣柜塞不下啦。”
“知道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这是他和她的家。
*
姜临晴又回到陪着池翮观看恐怖电影的日子。
有她在,他的恐惧能收敛,但,还是不能说出口。
姜临晴不去逼他。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在营养餐的调理下,长了肉。惨白的脸有了红润色。她不再穿那些被池翮戏称为“童装”的衣服裤子。
已经是夏末。
钱永安的官司上了媒体新闻。过度医疗的官司不易打,输赢未知。不过有了曝光度,钱永安的名声臭了。
周续的剪纸展览,姜临晴考虑再三,还是接了下来。
至于线上部分,她和他商量:“我接触艺术才短短几个月,展览还有欠缺,十个网友能挑出十个问题。周先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换一个有经验的策展人?”
周续哈哈一笑:“从我办第一场展览开始,我收到了四面八方的反对。我父母不支持挣不到快钱的生意,我朋友觉得无利可图,没有投资价值。就连池翮,估计也觉得我肯定不做亏损的买卖?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相信姜小姐的策展能力,才来邀请你。我又不是凭网友的满意度给你结算工钱。”
话虽如此,姜临晴还是推掉了线上工作,由周续请来的小编负责。
好在,周续朋友设计的留言板,还是鼓励更多。
姜临晴那天在楼下遇见向蓓。
向蓓说要攒钱安家,经常出差,天南地北到处飞。她要当编曲、当作曲,朝着音乐梦想一路向前。
她的身后始终站着徐重光。
至于尤月舞,她也大江南北到处飞。朋友圈里记录着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网络还有她的传说,一堆编造的流言蜚语。但她早已不在江湖。
尤月舞的退圈是真的决绝,注销了社交平台的账号,要不是歌曲版权在电视台,她估计还要把歌曲全部下架。她的说法是:“走就要走得彻底,连背影也不要留给别人。”
至于她和宋骞,是否“朋友”的关系,姜临晴不得而知。
有时,姜临晴在尤月舞照片的角落里,窥见了宋骞的生活痕迹。
*
到了和医生约定复查的日子,姜临晴起了个大早。
池翮牵着她的手出门,到了车上,又抓住她不放,一路到了医院。
这三个月,姜临晴没有什么症状。
如果真是母亲的病情,这时已经咳得不行了吧。
姜临晴又穿着病号服,站在阳台眺望远方,似乎望得远,生命线也能远。哪怕她真的得病,她也有池翮,陪她一起抗争病魔。
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