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怕闹出人命。他是真的想要这个alpha死。
沈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温热的液体从alpha的脑袋上流下来,止不住地滴在他的脸颊上、脖间、还有赤果的上半身上,像是在雪地上绽放开的玫瑰。
让人作呕的铁锈味,他皱了下眉。
他面不改色地推开倒在他身上的alpha,像是在推一具已经死去的身体。他用alpha的衣服擦拭着身上的血迹,然后再捡起身上的衣服换上。
沈杳不准备现在去报警,现在去的太早,alpha会被及时救回来。他也不准备去看alpha的脸,因为这个出血量,alpha不被人早点发现的话,应该很难活下来。
在他死之前,只有很小的概率被人发现,没有必要看一个死人的脸。
腿发软地爬下床时,沈杳的脚步停顿了下。他在心中悄无声息地思索着,想着要不要最干脆地下个死手。
他捡起花瓶碎片,慢慢地在黑暗中摸索着靠近alpha,碎片边缘泛着光,最后还是被沈杳慢慢地收回。
不是因为心软想给alpha一条活路,只是觉得只有那一记花瓶的伤口比较好,毕竟那才是最完美的正当防卫。
如果有其他伤口,可能会带来大麻烦。
沈杳面无表情地试探了下alpha的呼吸,应该还受到了易感期的影响,他的呼吸已经变得非常非常微弱,身上的温度也降了下去。
他已经在临死的边缘,死神马上就要来收他了。
房间里的空气让沈杳晕眩得想吐,他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他神色自然地关上门往外走,屁股里的东西是他特意留下来的证据。
因为omega的特质特殊,法律非常保护omega,在被侵犯的情况下,他失手杀害alpha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沈杳特意看了眼走廊的监控,确认这条没什么人会走的道路上没有监控,也知道后门附近都只是没什么人会走的阴暗小巷,更加不会装监控。
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离开时间,他才不徐不疾地往门外走去,脸色平静地往门外走去。
*
这件事情没有了后续,他就知道那个alpha没有死。这是沈杳最后悔的事情,他那个时候还是太过年轻,他应该留在房间里看着alpha死去,感受着他的身体变得僵硬。
沈杳是个很记仇的人,所以他把这些不美好的记忆记得一清二楚。只有这样,心中的恨才不会随着时间而消散。
匹配度高的ao之间会互相影响,可是现在的情况很残酷,他们之间只有晏知行受影响。
这让沈杳非常满意。
沈杳从未想过,强暴过他的alpha会是晏知行。他演得多好,又装得多好,冷漠从容的姿态像是什么都没有过。
沈杳面无表情地打开门,房间很大,墙壁应该是跟门一样,用了特殊的材质。
空荡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东西,药瓶摔在地上,里面的药散落在地上。
晏知行坐在床上,在听到门开的那瞬转过了脸。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他的金发已经濡湿,那双冰蓝的眸像是碎掉的冰。
在看到他、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时,晏知行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炽热。
强烈的占有欲。浮现于冰山之上的祈求。
第34章 清醒与沉沦
晏知行静静盯着站在门口的沈杳,他身上已经出了许多汗,黑色的衬衫被冷汗浸透,紧贴在身上,颜色加深。
安静过度的空气里只听得到他沉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他的目光可以说是黏在omega身上,鼻尖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杏花香。
对于晏知行来讲,这才是他真正的氧气。
信息素短暂地安抚住他胀痛的神经,涓涓细流般温和。可是下一秒,这引发的是更大的贪欲。
晏知行只觉得浑身燥热,没有看到沈杳的时候,现在被强行压制住的欲望在瞬间反弹,蹿至大脑。
衬衫领口被扯得散乱,几粒扣子绷在了地上,胸口的大片冷白皮肤泛着红。
他向来都是衣冠楚楚的模样,衬衫扣子要扣到最顶端,西装不能有一丝褶皱,皮鞋也从来都不会蹭上一粒灰。
晏知行那头金发也永远理得一丝不苟,他现在却衣衫不整,完全是副狼狈不堪的姿态。
从他发病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每一次发病时都像是在刀丛中滚了一遭。
他很擅长忍痛与克制,可这已经不算疼,更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拉扯着神经,要把所有都缠在一起、搅烂。
晏知行仅剩的克制力像是玻璃瓶一样炸裂,只剩下本能操控身体。他的喉结明显地滚动了下,喃喃着道:“沈杳……”
他现在只认得沈杳,除了他,其他一律都会被划分为侵略者。
沈杳从进门到现在都站在门边,这让晏知行产生强烈不安感,他的omega随时都会逃离。
他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光裸的脚踩在地板上,想要往沈杳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抱住沈杳,亲吻他,标记他。
晏知行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某个瞬间一滞。因为沈杳慢慢地走了过来,他的耳廓微红,像是也受到了信息素相应的影响。
他现在顾不上那么多细节,在沈杳走到没离他有多少距离的时候。晏知行就按捺不住地迈步向前,他的长臂一伸,直接抱住了沈杳。
怀中的omega腰很细,不用多少力气就能把他抱得很紧。每次发病时,他的心永远空落落,他找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寻寻觅觅着并不可能找到的宝藏。
他一直在找自己的omega。
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而已,却让晏知行时时刻刻狂跳着的心跳慢慢安稳下来。
“沈杳……”晏知行的唇贴着他的脖颈,那呼吸散乱,声音显得无比痴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他又喃喃自语了遍,“沈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