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茹茵微怔,喉中重了几分,“妾身没有这个意思。”
翻了几页书,苏谦阳把书搁在了一旁,抬起头的时候语气肯定,“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怎么了。”
蒋茹茵轻叹了口气,侧了侧身靠在他怀里,这姿势刚刚好遮盖去了她的神情,“妾身听说蓝家的事了。”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你听说了什么。”
“蓝淑容与人有染,当初选秀蓝家用了不正当手段,齐家赐死了。”蒋茹茵说的,就是外面传的。
就是不看她正面,苏谦阳也知道她此刻的神情,肯定是有些动容的,苏谦阳淡淡的开口 ,“昨日深夜,六皇弟去了。”
怀里的人儿身子一震,继而是长长的沉默,蒋茹茵不敢去猜这个猜想,蓝淑容千方百计要隐瞒的,想遮盖的,最终都走了。
“六皇弟得的疹病救治的不及时,拖得太久了。”苏谦阳叹了一口气,一只手自然的握住了蒋茹茵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轻轻的捏紧,“这疹病,皇祖父也有,太医说这会遗传,当时父皇没有得这疹病,皇叔之中,三皇叔和六皇叔遗传了皇祖父的病。”
伴随着苏谦阳说的,蒋茹茵的呼吸猛的抽紧,这消息比她在假山上听到的那些还要震撼,更何况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
她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就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为什么要告诉她!
“父皇当年并不是正统,皇祖父走的早,没有留下应该留下的遗诏,也许有,但在那个时候确实没有拿出来,所以当时的宫中,经历了一场血洗。”苏谦阳握紧着她的手,复述的语气很平淡,“三皇叔六皇叔和八皇叔都支持父皇,母后告诉我,当时那场仗打的太惨烈了,死伤无数,二皇叔和五皇叔死了,三皇叔为了保护父王,替他挡下一刀一剑,落下残疾后没过几年就去了,当时的三王妃承受不住打击,没多久也去了,留下的孩子还很小。”
“父皇觉得亏欠了他们太多。”良久,苏谦阳又补充了一句。
亏欠了太多,所以没办法在知道自己侄子和自己妃子有染的时候,对他下重罚,那是当初三王爷留下的唯一血脉,更何况还有这天家颜面在,说白了,丢不起这个脸。
“从小父皇就教导我们,要兄友弟恭,就是不希望发生过去一样的事情。”希望都好好活着,不是为了这个皇位争夺的你死我活,最终收场的,是在失去许多弟兄之后的成功。
蒋茹茵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呼吸一滞,头顶又传来他的声音,“茵茵,你在躲什么。”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将她的脑海击的空白一片。
蒋茹茵忽然显得有些无措,对这另类的亲近有些不适,她扭头过去看苏谦阳,却发现他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一抹笃定,似乎还有点笑意,“你躲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