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发现了她杀人还大着胆子糊弄自己,后来他知道了,是她本来就没有可以依靠的后盾。
能把她送到太医院的齐家会有多疼她呢,她还藏着那么多的秘密。
严从煜轻抬了抬头,惊醒了戚相思,她猛地抬起头看他,见他醒着,伸手在他额头上捂了捂,虽然没有退却也没有加剧,脸庞下的肿块倒是有消减的迹象:“你醒了,我再喂你喝一碗。”
屋子里安静的只有勺子碰触碗壁的声音,戚相思按着他躺下,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外面也显得特别安静。
之后戚相思没再入睡,严从煜撑不住困倦又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发病有一个过程,寒战,高热,头疼乏力,昏昏沉沉还恶心想吐,浑身还疼痛,许多结节之处肿痛不堪,腹股沟处尤为剧烈,严从煜经常躺不稳,在连续不断的汤药下,陈太医还要不断给他外敷药和针灸拔毒。
这样过去了三日,严从煜的烧终于退下来了。
如陈太医期盼的那样他并没有咳血,也没有出血化脓的情况,高烧退了后结节肿胀开始消退,这是康复的征兆。
为了保险起见,陈太医还在院子里多守了两日,而陆勤在严从煜病下后的第四天才回来,风尘仆仆,从株洲带了支援,还有第三批赈灾的人。
太医院加派了人手过来。
温太医他们带人到来后罗太医他们终于得以短暂歇息,得知小王爷染了病,温太医带着傅容前来,在院子里见到了戚相思。
“你怎么也来了。”傅家的宝贝孙子还舍得送到这儿来,戚相思看到他也挺意外。
“我跟着老师过来的。”傅容不忘和温太医介绍戚相思,“老师,这就是学生和你提过的齐小姐。”
温良笑呵呵看着她,示意傅容留在外面,自己掀开帘子进去看小王爷。
傅容随她到了厨房,里面还煮着药,刚刚傅容在外头走了一圈,这边的民居还是好的,下边那些即便是雨停了好几天都还很潮湿,并不利于养病,反倒是容易让人生病。
“得知你过来还有些担心。”傅容替她看了下药,她那样子人虽然看起来累,精神却不错,“现在看来是我担心多了。”她比他想的做得好。
“之前来的路上遇到很多迁移的百姓,这儿的人少,疫情才好控制。”戚相思看了下火候,走出厨房,七八日过去越河的天终于有放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