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小山,他从知道自己定亲再到现在,始终没什么变化,宝儿才豁然发现,小山长的像当初她大哥一般高大了,过了年小山也有十五了,是到了要成家的年纪,宝儿不禁有些感慨。
“小山哥,听二婶说你定亲了,还没恭喜你,就快要成家了。”宝儿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山抬起头正对着阳光,忽然觉得有些刺眼,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意思黯然,他将篓子里刚抓的两条鱼用绳子串了起来塞到宝儿手中,那鱼还疼得在绳子下蹦跶个不停。
“谢谢。”半响宝儿才愣愣地说了声谢谢,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小山自顾着进了屋子,就留给她一个背影,宝儿叹了口气,就算是订了亲,这样的脾气,将来他的妻子要么是个受虐的体质,不然怎么受得了。
十一月中,趁着天气还不是最冷,宝儿将家里的半新的两床垫子给拿了出来,包好了之后和大哥一起进城去找了禄生。
来回去了几趟书院,和禄生一届的学生对宝儿他们也有些熟悉,一路过来打招呼的也不少,进了禄生的屋子,禄德将那被子往禄生床上一放,宝儿就皱起了眉头,摸了摸那床上被褥的厚度,对着身后的禄生道,“二哥,你还说书院有呢,这么薄你睡惯了炕肯定会着凉,还要我让大哥带了两床过来。”
“这苦读苦读就是这么来的,条件都这么优越那都睡懒觉去了,谁还能考上功名呢。”禄生见她撅着嘴一脸的心疼,帮着她把床上的被子给拿了下来,宝儿将床单拉了下来,整理了下原先的地地铺,让禄德将家里带的铺子先铺上去了一层,沿着边缘和下面的缝了起来,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能好好念书的怎么会想要偏去苦了自己,身子坏了你还有力气念书呢,命要是没了,难道去和阎王爷讨功名啊,那不是亏死了。”宝儿缝好了边缘又将一床薄薄软软地放了上去,用手按压了几次,再将书院里的床单铺了上去。
掖好了床角边,那床也高出了一些,坐在上头总算是有了一些下陷的感觉,这若底下是炕床,那冬天的时候下面的暖气就是上面只铺了薄薄一层都不会觉得冷,可这木板床大冬天肯定得冷死,宝儿将一床新被子拿了出来,嘱咐他,“二哥,这被子等天气再冷些你可以盖着,头一年过来不知冷暖的,宁愿多一些,大不了热了再换。”
“行啦小管家,我自己会注意些的。”禄德将喜儿一早烙的饼都拿了出来给他放好,“你大嫂给你做的,怕你太省不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