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二弟的事。”柳尚荣看着她淡淡道,李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变幻,“我没想到这层上去。”她一直觉得自己儿子不会做出小叔子这样的事来。
“娶妻娶贤,思衡也不是要靠妻族来走这官场,沐王府好歹谁都不沾,以思衡的性子,按你的意思来,以后少不得磨合。”柳尚荣这个做哥哥的,其实对弟弟那一堆子糟心事早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谁家没有磨合的,我们最初做夫妻时不也磨合了一阵子,他年少考虑不周全不懂事,娶妻娶贤是没错,我和娘替他选的也不差,他会明白咱们的苦心的。”李氏兀自坚持,沐王府家的九姑娘再好,那这漯城比她好的姑娘,家世也好的多了去了。
“慕侯府当时也是一桩好亲事,慕家姑娘在仪都当时还有美名的,娘给二弟定下亲事是,说的话和你一样。”柳尚荣看着李氏缓缓道。
李氏脸色微变,这些她也都是记得的,当初给小叔子说亲时她也已经加入柳家。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李氏心中有些松动,可还未完全的同意这件事,她始终觉得儿子和小叔子是不一样的人,再者许多人说亲都这么过来的。
直到她接连五六天看着儿子茶不思饭不想,看书都能把书那倒了,精神萎靡的样子,李氏心中这坚持一下就松掉了大半。
后来,李氏在柳思衡的书房里发现了许多儿子写的诗,其中还有半张纸上面写着这么一句诗:君欲绝尘弃人间
永伴伊魂游黄泉。
再后来,李氏就答应了前去沐王府说亲...
等到五月的时候柳家和沐王府把这婚事定下来,柳思衡的相思病一下全好了。
李氏后来也发现了儿子是装的,就是想着法子让自己答应下来,此时再去说他,也没能说什么了,亲事都定了。
派人把婚书送去了沐王府,日子定在了第二年开春三月。
柳家这边柳思祺的院子里,柳青芜逗着刚刚牙牙学语的默哥儿,拉着他的小手在软席上走,一面道,“你很快就有婶婶啦,二叔啊可是个羞羞羞。”
柳青芜几个小的都知道柳思衡的这把戏,装病装忧郁,其中的忧郁还是柳思煜想出来的,大伯娘看到的那一句诗是大哥友情提供,小辈们为了帮他也费了不少心思。
默哥儿吖了一声,小手指着门口,柳思衡就站在那儿,柳青芜把默哥儿抱起来,点点头,“没有错,那个就是二叔,羞羞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