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二楼,这儿视野好了许多,甚至能看到晚宴的地方,皇宫之大,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
“在宫中哪有什么单纯的人,单纯的人在这地方是活不下去的。”长生眼底带着一抹慈爱看着太子缓缓道,“殿下也鲜少有亲近的人,他想带你来这里,我不会拦着。”
她八岁入宫,十岁就在郑皇后身边,宫中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见的太多了,太子宫里左设右防,每一个接近太子的人都有着她自己的目的,没有谁是纯粹的对太子好,在这宫中,哪有人是纯粹想对太子这个人好的,都是为了他身份罢了。
柳青芜看着太子在那儿小心的摸着一些物件,心底里触动不已,幼年丧母,早就不记忆过去的回忆了,关于郑皇后的事也许都是听别人说起,帝皇家无情,他能够好好的活到现在,还教诲的这般好,也是不容易。
“长生,我可以带这个走么。”萧钰摸了摸软垫旁边放着的一个小木马,转头看长生。
“可以,奴婢替您拿着。”长生接了过来,萧钰迈脚走到了一旁的瞭望台上,踮起脚看向远处,看了有一会儿,忽然回过头来抱起桌子上的一个拨浪鼓,闷声不吭的自顾着下楼去了。
柳青芜都不解太子这是怎么了,长生赶了下去,柳青芜也跟到了一楼,萧钰已经走出了阁楼,站在那儿似乎是等她们,小手抱紧着拨浪鼓,长生和柳青芜赶到他面前,萧钰低垂着头,像是哭了,又忍着泪。
长生什么都没说,在他身前蹲了下来,萧钰不肯动,柳青芜听到有轻轻的啜泣声传来,又压着不肯出声,长生就这么等着他,过了良久,萧钰张开手,趴在了她的背上,低声喃喃了一句,“那我最后一次哭了。”
听到这句话时,柳青芜的眼眶都跟着湿了。
“嗯。”长生应了他一声,看向柳青芜,“柳姑娘,我先送你出去。”
柳青芜点点头,跟着他们离开了琅阙阁,按着刚刚进来的路,走到了分叉口,长生感觉到背后脖子处的湿意,指着对面的门,“柳姑娘,从哪儿过去直走,左转后走一段路就能看到御花园了,门口有宫人领路,对不住,不能带你过去。”
一路过去太子压低的啜泣柳青芜不是没听见,看他埋头在长生的肩膀上,柳青芜忙摆手,“不碍事,我自己过去就行了。”出了这儿随处都能看到守着的宫人,也不至于会迷路。
长生朝着她点点头,背着太子从另一条路过去了,柳青芜目送他们离开,这边比还有一条路僻静些,太子这般,兴许是不想让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