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来的不是什么时候,柳青芜转身,“回去吧。”
天暗下去时含芳院那儿传来了消息,童姨娘小产,五个月大的孩子没能保住,还是个男孩,童姨娘悲伤过度晕过去了,大夫没找出小产的缘由来,最终把结果定在了童姨娘自己体虚,身子骨羸弱撑不住孩子,所以保不住。
但实际上童姨娘的身子骨并不羸弱,从发现有身孕时腹痛过一回后一直都怀的很顺利,每一回大夫过来诊脉都说怀相很好,腹中胎儿很安稳,但她就是坐在那儿替孩子绣着出生时穿的肚兜,绣着绣着下腹一阵的痛,紧接着的就出血了,等大夫过来时孩子已经保不住。
这时柳尚义已经回来了,得知此事自然是留住了大夫让他再仔仔细细的查,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最后连童姨娘随身携带的香囊都查了,都没有问题。
大夫也十分的为难,小产这件事本就是难症,究其原因除了吃了什么外很有可能是本身的身子骨不好,也有可能是胎儿本身不好,在腹中呆了几个月忽然小产的有很多,若非要说法,当初童姨娘发现有身孕是误食了桂圆薏米导致的腹痛,那么如今的小产和这个也有关系。
大夫开下几贴药离开,小产后也是要坐小月子,童姨娘还没醒来,柳尚义留了一会儿跟着许氏回了含芳院,许氏命人给他去打水,“先洗个脸再用饭吧。”
“你上次不是赏了一套面饰给童姨娘么。”柳尚义坐在那儿不知在沉思些什么,看她去那儿绞面巾忽然开口。
许氏拿着布巾的手猛的一抖,平稳下来后用力拧干,拿了过来,语气里镇定如常,“是啊,怎么了?”
“再备一套送去给她,送些好药过去,如今孩子都没了,好好补偿补偿。”柳尚义从她手里接过了布巾,触及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微凉,抬头看她,“你的手怎么也这么凉,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
“都这月份了,我是替她难受呢。”许氏心中松了一口气,神情里一抹哀叹,等他擦过了脸命人布桌,把布巾放在盆子里走回来,“我会再替她预备些好的送过去,不过这还是需要时日去化解,养好了身子才是最要紧。”
“你多过去看看她。”柳尚义捏住她的手,还是有些冷,关切她道,“最近天冷了,你也多注意些身子,平姐儿的药可准备了?”
“等你说还来得及呢,早就备下了,每一次都是希望明天不必再吃了,也是怪我,怀着她的时候几番动气,若是心平气和的怀着这个孩子,她的身子也不至于这么差。”许氏不断的说这话来平衡刚刚心中的惊颤,低着头,放在怀里的手捏紧又松。
“那 也怪不得你,出的事多,不过说来奇怪,童姨娘好好的,大夫说也没吃错了东西,怎么忽然就这样了。”珍儿端了饭菜布好桌子,柳尚义喝了一口汤,心中那疑惑尚 未平定下去,他想的没有大夫那么复杂,能够找寻出各种可能小产的内在理由,他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可思议,好好的身子会忽然间小产,这还不够奇怪 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