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不住下人的主子,这早晚得被底下的人欺,善待侍奉的人是没错,可凡事要先轻声细语的先去过问,还得掂量她们的心情好不好,会不会不高兴,到底是谁伺候谁呢。
孙女的性子虽像了些儿子,但大都像儿媳妇,看着温和,骨子里倔强又有些偏执,认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是个自己有主张的,柳老夫人喜忧参半,孙女独立能自己做主自然是好,就是这性子,将来遇上事儿,柳老夫人最担心她硬碰。
柳老夫人心里转着,看着她,半响眼底松了松,也许都是好的呢,想到此,揽着柳青芜说起另外的事,“如今你住出去了,有些事祖母也得告诉你。”
“你手上有着你娘留给你们的嫁妆单子,她的大部分东西都还在库房里,当初是她亲口拜托我的,这些将来都是留给你和你弟弟两个人的。”
慕氏没有因为儿子女儿的差别有区分,她嫁入柳家没几年就走了,留下的嫁妆大部分都没动,儿女各半,柳家人也不会卑劣到去夺她嫁妆,所以慕氏过世后这些东西就由柳老夫人做主收了起来,许氏进门口包括那嫁妆单子到库房里的东西,影儿都没瞧见过。
“当初慕家陪嫁中还给了你娘一个庄子,两间铺子,你娘进门一年后置办过两间,后来生了病,无心打理,又把那两间卖了,如今剩下的那庄子就由桑妈妈在管,桑妈妈回来后得另外安排人去,至于那铺子,如今祖母帮你打理着,你若是想自己打理,祖母可以交给你。”
柳老夫人当初留了心眼没有把东西交给儿子,否则如今,锁着的嫁妆肯定不会动,就是庄子和铺子不知会如何了。
柳青芜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有许多要向祖母和大伯娘学的,铺子的事如今我都不懂,祖母您就替孙女看久一些嘛。”尽管她迫切想要独立,但这些她得更慎重才行。
“那就再放我这儿几年。”柳老夫人把慕氏留下的东西都和她说清了,余下的决定得由她自己来做,“桑妈妈来了后庄子的收成如何你就知道了,由桑妈妈帮你,往后庄子里每年的收成你也能自己学着算,就别往我这儿放了。”
慕氏留给两个孩子的东西很多,就是他们年纪还小,抓在手中也抓不牢,柳老夫人只能一步一步的放,有时候想着这些事都应该有当娘的来教,如今都由她一个祖母来代劳,心里未免发酸。
她偶尔会想,当年的事她也有错啊,嫁了别人可能就不是如此的境遇,可让她回到当年再去选,她依旧会这么做,做人到这份上,有时候的自私,并不是只为了自己...
二月中国公府弥月宴,儿子出生十几天当爹的才收到信知道消息,柳尚荣终于赶在满月前快马加鞭让人送来了礼,妻子生子时候自己不在身边,儿子满月又不在,柳尚荣这不善言辞的,信中也表达了对妻儿的愧疚,还感谢母亲柳老夫人的多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