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山思考为什么荷见要这么做的下一刻,他就看见高良真里脸上一闪而逝的欣赏之色。
“你知道?不如你来说说看?”她似笑非笑地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搭在侍女捧着的刀上。
“新品大约在两周在之前出现在涩谷,我粗粗地调查了一下,有十三家酒吧提供,分属三个不同的势力。”少年侦探从善如流,“其中五家酒吧属于高良组。至于价格呢,我通过那一杯酒算了一下,虽然是纯合成物,人力成本可以比较低,但价格也太低了。有售卖限制,很明显您只‘吃’下了一小部分货,而您的态度说明利润依旧很高,也就是说供货人给出了一个远低于成本价的价格。”
在一边听着的雨山很想开口问问荷见是怎么‘通过那一杯酒算了一下’就能估出价格的,但又下意识地觉得荷见能做到也不奇怪。
荷见接着说了下去:“番藤先生丢货到涩谷有三家势力开始卖新货只有一周不到的时间,这说明供货人原本就是做这一行有‘信用’的人,而三家势力统一隐瞒了这个消息说明这位供货人也来头不小。稻川会好歹也是关西老牌的暴力团,你们的态度如此一致,本来可选项就不多。”
“就不能是我们瞧不起关西佬?”高良垂下眼睛。
“规矩一般不是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吗?”荷见反问。
高良只说:“你还没说完你的猜测。”
“……涩谷地区的供货商是谁稍微一查就能缩小可能范围。这里的细节为了不暴露我的线人就不细讲了,符合的本来有两家,但高良小姐最后还是愿意开口这一点又让我排除了一个可能——是泥参会的某位人士吧。”
室内一时无语。
雨山侧着看到少年侦探脸上‘意气风发’的表情,尽管知道是荷见演出来的,依旧一时胸中酸涩,紧接着又化作隐怒。
“泥参会?”最后他略嘶哑地开口,眼底带出一片阴郁的不忿,“他们自己斗都斗不完,还敢把手伸到别人的地盘上?”
显然三人都已默认泥参会就是把稻川会的‘货’截下来的一方。
“这一点,既然高良组选择了隐瞒消息,想必您是知道内情的。”荷见顺势看向高良真里。
而高良似乎是对荷见的水平很是满意,开口道:“泥参会的三代目鬼童捺房去年就失踪了,不过前不久他的下属发现他其实已经死了,是被一个路过的醉鬼打死的,而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随后就被车撞死,消息才一直没有漏出来。”
“这和稻川会有什么……”雨山说到一半顿住了。
“那个醉鬼本人的确和稻川会没有关系,不过他是米花町人,还住在町内会长番藤彦一家附近,今年年初还死于一场火灾——只烧死了他一个人,番藤伸弥不会以为他做的很隐秘吧?”高良真里微带不屑地说道。
“原来如此。的确好像听说过番藤先生和泥参会的干部毒岛桐子关系很好的消息。被认为是想让某人上位害死了前代,然后本代的干部们为了争位才做了报复之举吗?”荷见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眼神,接口,“我突然想知道稻川会的老大会是那个态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