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这次和前几次就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你这次的害怕是什么样的?”好奇宝宝系统追问道,这个问题把千寻也给问住了,她踌躇了几分钟才开口。
“举例子来说的话,人在遇见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事物,例如一只怪物时会感觉到的恐慌,那和交往多年的情侣分手时,因为即将失去某种对自己非常重要的联系而感觉到的恐慌是不同的。对我来说后面那种更可怕一点,但你大概也分不清这个。”
系统没有否定她的话,但同样没有说自己明白了。在千寻以为他们终于可以结束这个话题时,祂角度刁钻地问,“所以中原中也在你眼里算是交往多年后即将分手的恋人?”
“……我说了,只是打个比方。”就连千寻都被祂的话噎了一下。她抿了抿嘴,爪尖在自己获得的新咒具上摩挲了两下。
“算了,别说了。”没等系统再说出别的话来,千寻就制止了祂,“你不觉得人做出点不正常的举动是很正常的?实在不行,你就当成是我脑子一热好了。”
从退出游戏以来,小狗的尾巴就一直低低地垂在身后。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很好。千寻茫然地坐在那里,听着游戏主界面那首欢快的主题曲发呆。
被玩家制止后,系统自然也不会再多问。可祂一沉默下来,千寻又觉得更加不安了,要是没有东西引开她的注意力,她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在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去确认他们到底是什么想法。她只想到了自己做过的事,想到了无数个“是不是自己那么做是错的呢”,就以会被讨厌为前提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这样是不是太傲慢了,还是说这是自我中心?
千寻把记忆里自己的错处一点点圈画出来,想象如果在某个节点上自己选择另一种做法会是什么结果,但那终究只是一种想象。与其解决问题,到底还是解决自己来得更快一点,所以她才逃跑了。
可现在她的确可以不用再考虑和烦恼该如何解决那个问题了,逃避却仍然没能给她带来放松的感觉,甚至让她觉得更加不舒服,这又是为什么?
她开始生闷气,尾巴也在怒意下连连拍打着地面。但除了自己,千寻找不出任何一个应该为此负责的对象。为了分散注意力,这次她没有在主菜单的界面停留很久就开始了新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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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载入的速度很快,容不得她多考虑,周围的景象就已经飞速变得清晰立体起来。
重新开局后她的身形又长了一截,这次千寻马上就发现了。可能是身为纸片狗的原因,虽然体型不及玉犬,她比起普通的萨摩耶还是要长得更大一点的,但就算她是纸片狗,长到这个阶段也该定型了。
在和系统确认过身体的变化不是自己的错觉后,千寻才抬起头,谨慎地观察起周围陌生的新环境。穿着漂亮的学生制服,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少男少女正三三两两出入于几栋样式新潮的建筑物之间——这么看来,她现在又是在校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