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杀过人?”
这个问题让对面的萨曼一愣,他想到了年幼时候的事情。如果是其他人,他笑着就会将这个话题带过去,但既然是阿飞想知道,那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准确地说,不能算杀人,至多是……见死不救。”萨曼喝着果汁发酵酒,稍稍回忆了过去的事情。
“作为一个没有接受过‘求助教育’的孩子,看到自己父亲倒地的第一时间被‘吓到’,耽误了几分钟,不是很正常吗?之后也有认真地跑出去叫人。只是可惜,没有救回来。”
对于荒芜之角把他定义为‘恶人’这件事,萨曼一直持怀疑态度。这世界上的人渣那么多,为什么要选择他这样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
那些利用口舌的群体性犯罪,那些占着年纪小的未成年犯罪,那些以情感为名的暴力,哪个不比他更‘恶’?
任逸飞相信了这个说法,因为他也是无辜受害者。他父亲选择跳楼和他能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荒芜之角的挑选标准有问题。”
任逸飞和其他所有掉进这里的玩家一样,很容易就得出这个结论,因为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有罪。
看着平静的任逸飞,萨曼突然有一种倾诉欲。
他不愿意告诉别人他的名字,不愿意说自己的过去,别人对他的所有认识就是萨曼刻意让他们知道的。
但是对象是阿飞的话,他想将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他。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开了,那个男人似乎将自己的失败全部怪罪在家庭上。所以,还没有学会说话,我就已经学会了看人的脸色。”
他面容平静,仿佛第三方讲故事:“只需要一秒,不,一秒都不用,我就能判断那个男人此刻的心情,以及我今天会不会挨揍。”
这实在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说给别人听都觉得俗套,家暴而已,放在法院都不会判离。
法官想要自己的仕途平顺,其他人希望离婚率不要涨,父母长辈要面子,谁会在乎那个连出门都恐惧的受害者,以及角落里扭曲生长的孩子?
只要不死,就不算什么事儿。
萨曼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也就童年那点往事可以拿出来供人谈论,或许还能赢来两滴眼泪。
只是他从未拿着过去赚同情,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只除了现在……
“阿飞,可以抱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