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任逸飞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他让职工们正常上下班,他是因为个人私事留下的,不是因为工作。
助理小魏回了一趟别墅,拿来了换洗衣物,还带了厨房阿姨煲的靓汤。
对于任逸飞今天这个举动,家里人的解读是,昨夜刚死了人,多多少少有些忌讳。你看,就是钟家的老太爷今天都住在了外面。年纪大了,对于‘死’他们更敏感。
“那个别墅搞不好得处理了。”助理小魏心想。
其他人的想法任逸飞都不知道,他住公司只是为了清净而已。这会儿他正拿着配色的书籍恶补色彩搭配。
作为一个主业是珠宝首饰的集团,设计部这类的书籍应有尽有,他顺路收了两本,囫囵吞枣一样翻了一遍。
到了九点半,他准时进了列车。这一次的车厢又有些不同,墙壁上到处都是血手印,还看到不少裸露的生锈的铁制品。
甚至整个儿车厢也带着一点铁锈味,只是不知道是血还是铁锈。
包括他在内,车厢里坐着十二个人,都沉着一张脸,十分严肃。他们多是三十来岁的中青年,只有一个是五十多的中老年。
这个游戏对知识量和体力都有要求,老人和小孩这两个年龄段的人多半被‘淘汰’了。
这个小游戏一日一玩,淘汰率惊人,它比荒芜之角疯狂得多,也更加肆无忌惮。也不知道它搞这些是为了什么,是在养蛊吗?
还是用游戏的方式包装自己,最后还是为了吞吃掉人类的灵魂?
任逸飞也没有开口,他们这些人,说好听一点是有竞争关系的对手,说难听一点,是抢夺生存权的敌人。
无人说话的时候,时间越发难熬,任逸飞看着那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就是走不完五分钟。
“你们中有人是绘画相关专业的吗?”突然有人说话了,是那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两鬓斑白看起来就很严肃,是邻居家的孩子看到都会吓哭的‘X爷爷’。
列车很安静,依旧没人回应。
这个人却并不介意:“我年轻的时候学过国画,对西洋油画也有些了解,如今是美术老师。
“都是玩家,都有家有亲人,我们天然是一个阵营的人,如果大家有疑问,尽可以问我。”
任逸飞抬头瞥了一眼这个中年人的手,凭手艺吃饭的人对手都珍惜一些,这个人的手也是如此。
其实不管他是否学过国画油画,单他今天在列车里说了这些话,就容易让人升起好感——假设他说的都是真的。
果然,就有人回应他:“提示是色彩语言,不知道你们学习绘画的人是怎么理解的?”
中年男人仔细听了,认真点点头,非常神奇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打开了,是个色环。
这张纸的最中间的是白色,然后是一圈亮度比较高的红橙黄绿蓝紫色环,再是一条很正常的色环,最外面一圈亮度较低的色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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