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朱标再次看向大明的开国皇帝。
朱元璋咳嗽两声:“怎么有点热?是不是炭火烧多了,标儿,你帮咱灭掉一盆。”
“儿臣倒是觉得炭火正好,不多也不少。”朱标笑眯眯的,“只不过儿臣听说,心虚的人会容易发热,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朱元璋突然感到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扫落一地,忍不住直起腰杆子,大声道:“当然是假的,谁跟你这么说的,拉下去打,狠狠地打。”
“是娘这么说的。”
“……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朱元璋一下子怂了,刚提起来的气势像山顶的石头一样,咚咚咚滚落下去,掉到底下的深水潭里,连一个回音也没有撞出来。
“她好端端的,和你说这些做什么。真是一天到晚闲得发慌。哎,说来也是,你多去陪陪你娘,皇宫里头无聊,不比以前能出去,没什么乐子。那些命妇胆子太小,徐达老婆那件事以后就不敢进宫了,进来了也唯唯诺诺的扫兴——”
朱标没被他转移注意的话术骗到,开门见山:“爹,你这几天怎么了,为什么躲着娘?娘都忍不住来问我了,难道说您变心了,喜欢上别的娘娘了?”
“扯淡!”朱元璋立刻大声道。
朱标不依不饶:“那是为什么?”
朱元璋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半天吐不出话。
朱标道:“是不是病了,爹,你不要讳疾忌医,请太医来看看吧。”
“……”朱元璋抓了抓头发,放弃挣扎,“咱和你说了,你可不能告诉你娘。”
“嗯。”不管会不会说,朱标先答应下来。
“你发个誓。”朱元璋想到朱标是修士,不能轻易发誓,又改了口,“算了,别发了,你别变卦就行,咱可是难得信人一回。”
“爹,你快说吧。”朱标催促道。
“前段时间,咱不是找了些老兄弟喝酒吗。都是粗人,喝了酒嘴上不把门,有个,有个叫张来释的,他说自己见到一个美人,是熊义的妹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就是差个相公,还没嫁人。”
朱标道:“等等,爹,你不会是给我赐了婚吧?”
“那怎么可能,你才多大。”朱元璋摆摆手,“是咱答应了。”
得了,说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朱标一直很清醒,他不对朱元璋有什么过多的期待,先不说三观,在婚姻观念上,老朱虽把结发妻子放在心尖尖上,却并不影响他一直娶妾娶妃,这既是时代的问题,也是朝堂权力的问题。但以前娶的,还能说是为了她们背后的家族考虑,这次要娶的,可真是色令智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