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德睁开眼,惊讶中带着热情道:“张大人?”
张子明朝魏忠德行了个礼,又对小太监点了点头:“魏公公,我有急事禀报给殿下,劳烦你通报一声。”
“好,我这就进去。”魏忠德不问原因,立刻便开了门走进去,片刻后出来,“请吧。”
张子明抬步跨过门槛,朝里迈步。
室内点着熏香,袅袅轻烟自铜炉中向上飘起,萦绕在书架桌椅之间,这里安静极了,衬得外面是那样嘈杂,张子明放缓了本来就微不可闻的脚步,眼睛在极为规矩的范围内寻找着朱标的踪影。
“停。”
声音传来,张子明朝侧面望去,只见太子正站在一面屏风旁边,手里拿着一卷折起来的书,淡淡凝视着自己。
张子明迅速跪下了:“臣叩见殿下。”
“什么事?”朱标问道,“我听到雷声,外面下雨了么?”
“回殿下,没有下雨。”张子明的头贴在地上,“臣是从求雨的法场赶过来的,特向殿下汇报当时的情形。”
“嗯,你讲。”
“诚意伯穿上了道袍祈雨,一开始还是顺利的,雷电大作,阴云密布,正如殿下看到的那样,在风雷俱都达到顶端的时候,他突然下令带了李彬过去。”
张子明道:“那样的雷电下,谁也不敢拒绝诚意伯的命令,他便让人当着一众官员的面砍了李彬的头,血洒了一祭坛。”
“是不是李彬?”朱标问。
“臣等用法器核实了,确实是李彬本人,也确实死了。”
“你继续说。”
朱标把书合上了。
“李彬死后,诚意伯接着求雨,只是不知怎么,他骤然吐了一口血昏过去。”张子明道,“于是求雨失败,异象消失,几个官喊着叫着,慌忙找大夫,臣派人送诚意伯去医馆后,便来面见殿下。”
“你怎么看?”
“臣……”浙东与淮西的事是公开的秘密,张子明直觉回答不好会出问题,却想不到朱标喜欢听什么答案,额头上开始沁汗,“臣不知道殿下说的看是指什么。”
“刘基。”朱标道。
“臣以为诚意伯的伤兴许是施法后反噬。”
“哦,这么说你也认为刘基做了官依然有能力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