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标插在腰带上的折扇飞起来,对着祉敕展开,上面的笔墨化为两个字:傻瓜。
“你说我傻瓜?”祉敕被气到了,“谁能知道你到现在还没名字!你跟着老大的时间应该比我久吧?”
折扇剧烈地抖动起来,扇面上的墨迹一阵扭曲,来回快速地组合了几个字,似乎是骂人的词,最后归于一片空白,悬浮在空中颤抖,委委屈屈地贴近了朱标的胳膊,在袖子上猫咪一般蹭来蹭去。
朱标替它辩白:“天时地利人和才最好,专门等到建国以后取名,就是为了能有玉玺加盖大印。”
“扇面是刘先生给的蚕丝所制,山水字画是宋先生所提,符是我刻写的,坠珠是钟山龙脉的眼睛,骨是千年竹妖的枝干,编绳是凤命皇后亲自织的,此扇全身上下都是至宝,只差一个名字,便十全十美。”
“叫什么?”祉敕道,“拖到现在,又把它说得这么好,一定是个好名字吧?”
“十五。”
“啊?”
“叫十五。数字那个十五。”
祉敕再次透过窗户看了看月亮:“因为今天是十五?”
因为大明传国十六帝,共二百七十六年。二,七,六,加起来是十五,朱标想用这个数目来提醒自己不要懈怠,用这个数目来赋予折扇更好的寓意。
不过这一层关系没有必要让纸扇与祉敕知道,朱标默认了日期十五的理由。
“叫十五也不错。”祉敕明显不觉得这名字好听,阴阳怪气道,“ 起码很顺嘴好记。”
折扇狠狠打了它一下,发出清脆的叮声,摊开扇面:我很满意。
祉敕看它竟然不嫌弃,认为折扇的审美一定是被朱标给潜移默化影响了,心中虽替它惋惜,面上做了鄙夷的表情,并不敢出声指责朱标敷衍。
渐渐的,日出东方,圆月与太阳一同在空中出现,阴阳交汇,日升月落,火红与暖黄的亮点闪动着变成贯穿墨蓝色长空的横线,为天地镶上沉郁辉煌的金边。
一声浩荡的钟响,从城墙处而起,飞过千家万户的屋顶,似乎有无形的波纹涤荡着还未退去的夜色,日轮照耀间清气上升,人气大盛,阴气混沌,连镇妖司大牢中的关押着的不见天日的妖怪们,都下意识的在此时瑟缩起身体。
日出之时,人道昌盛,只有人最贴近天地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