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只鸡是普通的鸡。”卢近爱摇头,“我是想和公子谈谈钱的问题,我大明的俸禄实在有些低。”
“……”魏忠德拉着卢近爱走出喧闹人群,好言劝道,“卢大人,圣上离京之前,刚因为有人提薪俸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砍下来的头,血还没干呢,您怎么打这个主意,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有不懂的地方就要问,这是常理。”卢近爱道,“如果圣上和殿下可以说服我,那当然很好。但连我也活不下去,还有几个官员的钱够用?如果做官要家里贴补,有几个能不贪?”
“不过缓些日子也好。”他又道,“近来御史台太忙,恐怕讨论不出章程。”
魏忠德觉得,即使御史们不忙,也不会和卢近爱讨论这要命的问题。
但他不说。
他是好太监,好太监不干涉政事。
卢近爱停顿了一会儿,问道:“公子在何处?我应当去拜见。”
魏忠德还没说话,他就看见了人高马大的蓝玉,进而看见了朱标,朝魏忠德拱拱手,大步向那边走去。
“哎——”魏忠德挽留不及。
“五个月不要滋事,专心在家读书练字,让我看到你的悔改,明年初春攻打四川,我就奏请陛下,允你做副将。”
“好,好!我一定听话。”
求了半天,蓝玉脸都不要了,好听话说尽,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词来时,才终于“说动”了太子,让他接受道歉,扭转印象。
“殿下。”
朱标和蓝玉此时已经挪步到了僻静的地方,故而卢近爱用着应有的称呼,但为了不引起注意,仍然不敢行跪礼。
他恰好在对话停止时出现,吓了蓝玉一跳。
“你是谁?”蓝玉厉声道。
“这就是卢近爱。”朱标拨开挡在前面的蓝玉,“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殿下,臣是为了买一只母鸡。”
“哦!”朱标并不意外,只问道,“你在城南这边干得怎么样?”
“臣没有什么困难,有也解决妥当了。”卢近爱道,“殿下问臣怎么会在这里,臣想问的是,殿下又怎么会在这里?”
朱标的笑容凝固了。
“臣听说,殿下是带着皇子公主们出来玩耍的,是这样吗?”
“啊……差不多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如此行事,有没有通知过圣上?如果遇到歹人,有没有撤离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