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近爱道:“在下卢近爱,字胜欲,想要学习道大人的理念,特地跑到这里做官。”
他答非所问,宋束倒没有太在意,他想着就凭请大夫的事,卢近爱应该也不是坏人,是坏人自己也没法子对付,于是道:“你来晚了,若是一年前来,番禺还有你可学的东西,道大人也能教你点东西,现在么……我看我们还想办法带着大人逃走吧。”
“走?走去哪里?”卢近爱起身提起茶壶摇了摇,给宋束递去一杯茶水,“我们两个有朝廷的命令,你老人家的根在番禺,犯错的不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走呢?”
“说得好。”一道微弱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两人立刻转头看去。
原来道同醒得比谁都早,只是醒来后一直睁着眼睛凝视天花板,没有说话而已,这时听到卢近爱正气凛然的回答,忍不住叫了句好。
“大人醒了。”卢近爱对宋束道,“劳烦你先看护大人,我去外面找点吃食来,除非听到我的声音,否则千万不要开门。”
宋束点点头。
卢近爱走了出去。
大概过了有一刻钟,他就回来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怎么了?你没带钱吗?”宋束一边问着,一边把手伸进怀里。
卢近爱摇了摇头:“外面果然有恶霸盯梢,百姓们不敢卖东西给我们。”
“什么?”宋束愣住了,这个耿直的,靠能力吃饭,没对谁屈从过的老人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软刀子杀人,可比硬刀子要狠多了。
“我已经去后院看过了,厨房里还有一小袋米,几捆柴火,约莫可以将就一段时间。”
宋束恍然道:“既然如此,我家里还有几扇腊肉,你们稍等,我去取来。”
卢近爱伸手拦住他:“你忘了我说的话吗,出去太危险了。”
“你可以出去,我就不行吗?”宋束前倾身体瞪着眼睛质问。
“我是仗着他们对我不熟悉才出去的,也就仅此一次奏效而已。”
“胜欲说的有理。”道同发言了,“宋大夫,你就听他的劝吧。”
宋束坐回去,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开始清点药箱中的药材。
卢近爱折返厨房,一手提着那袋子米,一手提着柴火,把它们带到大堂前的空地上,搬了锅支起做饭,粥熬好后,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三张饼撕碎泡在里面,分给了道同和宋束。
做完这些,他把米小心藏好,放在一处有着茂密草丛的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