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新的实习生?”守在门口的木十三站起来,“实习生怎么不去镇妖司,送到酆都来做什么?”
“您是?”一只老鼠问道。
“哦,我是城门它爸。”
“城门它爸?”
“你们好——”木小一用非常大的声音打了个招呼,这三个字好似洪钟突鸣,雷霆炸响,吓得一众妖炸腿都软了。
它们仰头望去,这扇结实,宽大,给人满心敬畏的城门竟然也是妖怪。
“好神奇……”狐硕喃喃道。
它见自己最先反应过来,便答道:“前辈,我们是新招的艺术实习生,道长说我们是要在酆都学习的。”
“艺术?”木十三敲敲儿子的身体,“你让它们过去吧,袖章假不了。”
“好的,爹。”
木小一侧开身体。
酆都的城门让开了。
一阵狂风吹过,狐硕用前爪捂住被吹乱的额上毛发,勉强睁开眼睛,用惊讶而兴奋的目光迎接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拖着尾巴的女人、顶着鸟首的孩童、没有头的青年,头发覆脸的老婆婆、人身蛇尾的男人,不管是多么奇怪的样子,谁也没有遮蔽,一个个在街上穿行。
五彩缤纷的绸缎和酒旗悬挂于高空楼阁之上,食物的香气、花朵的芬芳、笑声和谈话声一起扑来,扑到狐硕面前。
这仅仅是一条街的风景,那看不到的地方,不知会有多少的妖怪,多少的鬼魂,多少的酒家,多少的茶楼和饭堂。
房子和房子中间,屋子和屋子之间,一只金色的蟾蜍一蹦一跳,来到了它们面前。
它吐着舌头道:“你们就是这届的艺术生吧?我叫金容量,是你们的老师,专门教导你们,称我金先生,知道吗?”
大家立刻说知道。
金容量很满意,把学生的数目点了点,领它们穿过几条街和巷子,来到一栋阁楼边上。
“这是宿舍,你们随便住。两个妖一间,饭食呢,可以出去买,也可以自己做。其余的床单被罩、毛巾脸盆我们稍后会发。”
金容量接着道:“我知道你们还不太清楚艺术生是做什么的,话也不多说,单告诉你们一条,越聪明越好,越漂亮越棒,你们要学的是唱戏和表演!”
看脸?
狐硕忍不住问道:“金先生,我们唱什么,演什么?让我们干这个,是不是小题大做啊?”
蟾蜍道:“我们隶属宣传部门,自然不会瞎闹腾。什么铡美案啦,岳母刺字啦,孟母三迁啦,都先练起来,这是要去各地巡演的,以后上头有什么想教化百姓的,我们还得想剧本,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