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一愣,用余光打量朱标的神情,确认他是真的这么想,才道:“这是御下权谋之道,我当然不会怪你,不如说公子你若是真的打这个主意,就算邹兄是我的好友,我亦会感到欣慰。故意抬高一人,满足他的欲望,使其自己犯错,不失为捧杀的手段。”
朱标确实是真的没这么想,那晚陈善哭得太痛苦,他有恻隐之心罢了:“针对邹先生对我没什么好处。”
刘基道:“他的问题,只能怪他自己。我数次邀请他辅佐大帅,一起共事,为天下百姓谋福,都被拒绝了,我本以为他是心灰意冷,也就不再劝说,没成想陈友谅的儿子,他倒是喜欢,什么道理?是逃避!满脑子还是想着过去如何呢!太脆弱,一碰就碎,像是能成大事的样子吗?”
“先生,如果是我被囚禁数年,未必比邹先生强,别生气了。”
“不。”刘基猛地一摆手,“你不会的,说句逾越的话,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亲自教导的,我了解你的秉性脾气,公子若是被俘,只有鱼死网破这一种结果,断不会意志消沉。”
朱标无奈地笑了笑,要他去当叫门天子,那确实不可能。
“不说了,是我看错人,回去就与他恩断义绝!”
这句还是气话,不过涉及到是否为国为民的话题,先生总是固执一些,朱标哄他道:“好了,午时了,吃饭去吧,我爹他们应该已经在了,走吧,先生,我特地订了一条大鲈鱼,吩咐厨子糖醋,您不想吃吗?”
刘基很想吃。
他一甩袖子,正准备从朱标给的台阶上下去,原路返回到商业街,突然瞧见不远处的马车:“大小姐和四公子怎么办?”
原来他们边走边聊,这时正好到了城墙附近。
“不用担心。”朱标笑道,“算算时间,他们正在牢里呢,很安全。”
刘基一惊:“在牢里?”
“是,出门前我把橘非的凭证丢在六出白的狗窝里了。”
“好哇,一口气坑了四个。”刘基也笑了,“吓吓大小姐和四公子倒没什么不好,好奇心若总是太旺盛,一不小心就会害人害己,尤其是聪明人的好奇心。”
“是这个打算。”
两人说说笑笑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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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没了。”朱静镜道。
“你还想着吃午饭?”橘非被一个阴差提着后脖颈,看起来失去了梦想一般,有气无力道,“你要是真想吃,就等着吃猫肉火锅吧。”
“说话了!”朱静镜道,“原来橘非是公猫啊。”
“不然呢?我要是母的,怎么会有今天。”
它又想到白甜甜的事。
孟樵子和朱棣倒是一声不吭,一个好奇打量周围,一个被打击到有些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