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长仔细抚摸凹进去的痕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鬼气森森,确实不是人干的。”
朱标没有他那么丰富的经验,不过用眼睛一看,也能看出端倪。
“王道长,这个高度应该可以排除小鬼或女鬼吧。”朱标思索道,“也不是什么歧视,只是按照常理来说,此鬼估计孔武有力。”
“嗯。鬼类虽五花八门,但基本的道理也可以适当参考。”
“我还觉得它眼熟。”朱标皱眉道,“似乎在战场上见过,洪都之战是不是就有?”
“有的,公子好记性。”邓愈道,“但这种刀虽然在军中用的多,其他人想买也能买一箩筐,不算什么线索。”
他又道:“我家夫人说,厨房里也经常有动静,做饭的厨娘还被吓晕过。”
“厨房?有没有丢东西,尤其是活的牲畜家禽。”王道长神色凝重,“他可能是在补血来旺阴气。”
“没丢。”邓愈道,“就是少了几盘菜。”
“菜?”王道长呆住了,“这,敢问是什么菜?”
“什么菜都有,荤的、素的。我家厨房没有放活物的习惯。”
“是不是饿死鬼。”朱标道,“又或者是有人暗中驱鬼,这肉是鬼为主人偷的。”
王道长:“公子说得不错,可是鲜少有人知道,刚死的鬼还依旧能保持生前作息,也会睡觉,吃喝,更甚者女鬼可以怀孕,男鬼可以让女子受孕,生下来的即为鬼子。”
这是道长为了补充朱标知识面而开的小灶,却成功让邓愈想起曹氏而黑了脸。
他愤怒道:“这么说来,那天夜里他就是趁我和妻子熟睡时出现的,怕不是个色鬼吧!”
各种各样的猜测被讲出来,每个都有点道理,但每个也不能保准正确。
府里的女眷已经被转移,曹氏回了娘家,小厮下人们暂时在外面住,就等今晚捉住胆大包天的邪祟。
三个人在府中转了一圈,把可疑的地方看了又看,依旧毫无收获,于是在厅中坐下,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等到屋中屋外漆黑一片,邓愈点了小灯,他们静静坐着,听风吹树叶,夏虫轻鸣的声音。
月光好像一把刀,在地上切出两块颜色分明的土地。
檐廊投下的阴影中好像藏着东西,而亮处使人感到随时会有什么冲过来,无处不恐怖,无处不惊悚。
在这样的氛围中,发生什么也不奇怪。终于,虫突然不叫了。
门好像被十几个壮汉一起砸开似的,飞向两边,裂成四五块,把三个人通通吓了一跳。
紧接着地上很快有了血脚印,一步步,朝着邓愈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