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
“什么?!你你你,你是不是来杀朕的?”韩林儿快要哭出来,两汪眼泪蓄在眼睛里,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上面是只没了笔头,笔尖被磨锐利的毛笔,“你别过来,你过来,朕就自杀,让你们老朱家再也没有面子,背上弑君的名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笔放在自己的脖子左侧,另一只手放在门上,拼命往外推。
朱标只用脚抵着门框,没用多少力气,就让他的计划全盘崩溃。
“陛下,冷静点,没有人要杀你。我只是顺路来看看,本来是要来找我爹的。”
“真的?”
“真的,没有人想背上弑君的名头。”
这句话轻易地安慰到了韩林儿,他放下两只手,让朱标进来。
房间里的摆设完全变了,贵重的东西都被收走——指的是意义上的贵重。相反,物质上贵重的瓷瓶等装饰还有不少。
帅府的龙气是跟着朱元璋移动的,他不在这儿住了,那是碗自然也跟着他换地方,已不在这里。
朱标看了个空,只好把注意力完全的放在韩林儿身上。
他还记得自家爹说想让他看看皇帝长啥样,现在见到了,倒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如说能在这里见到他才是最新鲜的。
竟然让韩林儿住在这里,不愧是朱元璋能搞出来的事。乍一看离了大谱,再一想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是朴素的办法,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
“你刚才说你叫朱标是吧?朱标,朕就这么喊你。陈友谅败了吗?”韩林儿紧张问道。
“败了,他也在鄱阳湖身死,太子陈善被俘虏,将军张定边带着陈理逃回武昌。”
韩林儿的神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朱元璋从张士诚那救了他,转头去和陈友亮打仗,即使是这救命之恩,他也该替朱元璋高兴。可是他又只不过是羊入虎口,换了一只老虎罢了,没有实力的皇帝,根本称不上皇帝。
那只能是碍眼的垃圾。
“你知道朕会去哪吗?”
“不知道。”朱标诚实道,“不过我爹有向我透露过,有把你安置在滁州的意思。”
“滁州?那也是个好地方……”
韩林儿来回走了几圈,抬眼看着朱标,希冀道:“朕感觉你是个好人,你能给朕送些东西来打发时间吗?话本就成,送些志怪演义也好呀。”
“你没有这些?那平日你都做什么?”
“吃饭,睡觉,上厕所。”韩林儿瞪着一双圆眼睛。
“……我可以给你带东西,但我也建议你干点别的。”
“干点别的?朕还能做什么?”
“种菜吧。”朱标坚定道,“劳动会让人的生活充满乐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