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不认识邹普胜,老朱同志却是认识的。他有几张探子们从武昌那边搞回来的画像,上面画了一些陈友谅手下的高官侯爵,特别传神说不上,认出来绰绰有余。
他可是日后创建了锦衣卫,把文武百官都像耍猴一样在手掌心里把玩儿的开国皇帝,安排这些事情简直是小菜一碟。
邹普胜的情况他略知一二,傅友德和丁普郎向他投诚以后,也说过些相关情况。
别的不说,他讨厌陈友谅和为人正派是不假的,和标儿一起出去不是坏事。
朱元璋叹了口气。
他再次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湖面,将视线放回了面前的无数巨船上,这一刻,他的所有柔情再次收了回去。
属于父亲的和软被他藏起,杀伐果断的枭雄气概在朱元璋身上升腾。
“来人,把咱的刀拿过来!”
———
木槎沉下去后,朱标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随后才发现一层薄薄的光晕在槎妖周围浮了起来。
光晕颜色在黄白中飘忽不定,看似一触即破,实则坚不可摧,明亮稳定,将沉沉湖水隔绝在外的同时,又能抽取出氧气供里面的人呼吸,实在是个了不起的避水法术。
朱标一下子被吸引住,忍不住“亮”眼睛将法术解析了,记在心里。
短短几息,此术对他再不是秘密。
而赵轻涯正在给邹普胜介绍这门神通,他指着手中发出同样光芒的古剑,表示这都是它的功劳。
邹普胜道:“我的旧友……也就是赵兄所说的恩人,名字是杜青鸟,她是个修为有成的道妙真仙,比我强出数倍,拿出这样的宝物赠人,看来赵兄颇受她信任。”
这么被吹了一句,赵轻涯果然高兴,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这都是杜大人心善。”
橘非不甘寂寞,爬上朱标的肩头,大声问道:“赵轻涯,你还没说呢,那个什劳子酆都在哪里?我们走多久才能到?”
“在泰山。”
“泰山?”朱标望向他,“酆都怎么会在泰山?难道高百龄想给陈友谅封禅不成?”
“我也不清楚。”赵轻涯摇摇头,“我和木兄追查了几天,又得到杜大人的帮助,最后确实是在泰山脚下觉出了不对。”
木十三也道:“不错,那里阴气冲天,一定是鬼城所在!”
邹普胜倒有些眉目:“泰山么……二位可能不知道,泰山在秦汉时期,曾是人们心里的魂魄归依之地,有言道生属长安,死属泰山,就是这个意思。”
他这么一说,朱标也回忆起自己看过的神鬼杂记了。他还记得宋濂给自己讲过的曹植《驱车篇》里写过几句——神哉彼泰山,五岳专其名。魂神所系属,逝者感斯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