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道:“我直接问,你直接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槎妖冷哼一声,扭头把目光放向两侧的江水,打定主意不开口,像个英勇的烈士那样闭紧了嘴。
“你为什么要掀我们的船?”
哪怕他这样决定了,但本性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妖怪,给朱标一说,就冷冷道:“这倒要问你们了,你们心里没数?”
大家一起看向赵轻涯。
周颠更是直接问道:“你和他有仇?”
赵轻涯傻了,挨个把目光用懵逼的表情送回去,回答道:“我没有啊,我可没有惹过他,我一个江湖人,难道还不懂斩草不除根的道理吗?”
朱标收回了视线,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有仇的全都死绝了,不过赵轻涯的话并不能完全相信,他看起来并不是一个暴戾的人,现在也许只是在撒谎。
木槎却好像被他这句话激怒了,眼中冒着火,白胡子气得抖起来,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地动,手和脚都哆嗦着,若不是被法力捆着,恐怕已经冲上去扼住了赵轻涯的喉咙。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你不是人!”他用自己能想到的最侮辱人的话怒吼着,“我的儿子才一百多岁!就这样被你们抓去了,做出这样的事,你还敢撒谎?”
赵轻涯道:“儿子?我不认识你的儿子!”
“放屁!你们亲手把它从我怀里夺走的!他还那么小……”
张中和周颠互相看了一眼,没搞明白状况,不知道该信哪个。张中心想着不要趟浑水,赶紧走人了事,而周颠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才能一刀两个了。
他甚至暗中朝张中使了个眼色,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朱标听着听着,却听明白了。他走到赵轻涯身边,把手伸进他怀里的口袋,摸出了那一枚纸钱,摊开给木槎看:“是不是这个?”
木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心,神色逐渐迷茫,这东西确实就是他感到的熟悉和厌恶的气息的来源。
“……这个是什么?”木槎讷讷道。
“鬼城的纸钱。”朱标握拳收回东西,看着木槎追寻上来的目光,后退几步把赵轻涯推了过来,“他不是鬼城的人,但他在查这件事。”
“……不是?”木槎愣在那里,咽了好几口气,半天没说出来话来,过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们都不是?”
“自然。”
“啊!”木槎又呆了很久,突然大叫一声,惭愧道,“是老朽的错!是老朽认错了,老朽以为,以为你们都是那凶手的走狗,实在是误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