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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2 / 2)

逡巡良久,那只手到底收了回来,朝下头一摆,“还看什么?都下去吧。孤还有些事,要向陆先生单独请教——”

众人终于不再纠缠,三三两两退了下去。

傅陵满意地看着大家离开的背影,头一歪靠在陆子溶肩上,撒娇似的说道:“陆先生方才为何一直在咳?可是哪里不舒服……耽误事么?”

说这话时,他注意到殿上,有个瘦小的中年男子不肯离开,似乎站不稳,正歪斜身子面朝着他。

傅陵登时皱了眉,“王海?!你何时进来的,为何没人通报?”

此人是乾元宫的掌事太监。

乾元宫,是皇帝的寝宫。

王海垂头恭敬道:“是东宫的人引奴才进来的,奴才以为殿下知道。瞧方才这画面,想来还是不知道。”

“何人引你进来?”

“奴才老眼昏花,认不清相貌,许是东宫的客卿吧。”

傅陵一愣。从前他也怀疑东宫有内鬼,但他一直以为是陆子溶。

可陆子溶已然在他手里,乾元宫的太监竟仍能在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东宫,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奴才本是来旁听东宫议事,可现在看见了这些……殿下让奴才如何回话?”

傅陵冷笑,“如实回话。”

“当初孤从父皇那里将陆子溶要来,就是为了谋划齐务司的事。如今他确实在做这个,有什么过错?”

“至于孤还同他做了什么其它的……那就是我们二人的事了。”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对我父皇来说又不新奇。我不过是搞了自己的先生而已,与他相较……”

“殿下!”王海高声制止,涨红了脸。

傅陵没再说话,也没再看他,而是侧过身去,饶有兴味地把玩陆子溶一绺碎发。

王海只好离开。他身上竟带着槐花香,一串留在殿内。

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陆子溶在心里叹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傅陵还是没完没了地和他爹斗气。这件事他从前也不是没劝过,就是次数不多,没劝动。

于是陆子溶自然就觉得,傅陵会说出这种话,只因自己没教好。

可现下身份不同,他不好再教训,便轻声道:“你这又是何苦。虽说如今陛下靠着你,但你若惹急了他,他也有办法不让你好过。”

傅陵忽然笑开,玩他头发的手攀上他下巴,在如玉的肌肤上掐出红痕,“先生这是……在关心我么?”

“我这样欺负你,你还要关心我,陆子溶,你说你是不是……”

他将拇指塞进对方口中,“喜欢被欺负?”

唇齿被撬开,陆子溶想都没想,一口咬下去。

“嘶……”

傅陵收回手指,将浅浅一排牙印贴在唇间,轻轻笑了。

“陆先生这样有力气,想必对孤方才的处置很满意,是很高兴了。”

他身子前倾,将陆子溶抵在椅背,紫檀雕的八爪龙纹硌在他身上,龙爪的气势似要将怀中这个素淡的人吞噬。

“那么……先生该报答我了吧?”

他凑近他唇畔,舌尖点了点他嘴角。

陆子溶不曾想到他竟无耻至此,这里是东宫正殿,朝会议事之处,岂能如此亵渎?!

他挣脱开来,跪在座前,脊背挺得笔直,“臣身子受了寒,请殿下容臣休息些时日再侍奉。”

“昨日昏迷,今日又受寒。”傅陵挑眉,手掌从他的发鬓滑在肩头、胸口,“陆子溶,你就这么厌恨我?我如了你的愿,你又食言……”

他蓦地扯开领口,抓住对方试图反抗的手臂。

“孤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没得选。”

骨节撑起的曲线流畅动人,前两日留下的斑驳隐约可见,那些屈辱的罪证,与这具近乎完美的身躯毫不相称,却又十分相称。

宫殿庄严肃穆,只这一角轻薄狎昵。

倘若傅陵将他抓去那象征权威的椅子上,然后对他……陆子溶不敢再想下去。

为了避免如此,他只得发狠碾碎仅剩的自尊,一手前伸,探到某处。

被烫了似的,羞耻感涌上,指尖在发抖。

他慢慢低了头,含混不清道:“臣……侍奉殿下。”

于大雅之堂行亵玩之事,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留存些许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