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不是军人嘛,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在这之前我只在射击俱乐部里摸过枪——嗯?问我怎么知道的?很容易看出来,大家的言行举止有很明显的军营痕迹啊!”
“嗯?”似乎有所察觉,她朝一边看了过去。
他们现在已经靠近了一个城市,只不过这个城市也处于混乱之中,单就这野外相距不远的几个营地就归属好几个阵营:说实在的,这片土地上现在也没几个不混乱的地方了。
人多了,有些职业也出来了。
“怎么了?”
“好像是战地记者,刚刚我听到快门的声音了。”小孩轻声说着,收回了视线。
只是被拍一张照而已,她的模样也不是什么绝密,更不要说就现在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脸上都还有沙尘,陌生点都认不出人来,没什么好在意的。
狙击手也不在意,他保养完自己的枪,拿过小孩怀里的莫辛纳甘,帮她做保养,这孩子就托着腮在旁边看。
比起刚见面的时候,她瘦了一圈,原本有些圆的脸蛋变成了瓜子脸,眼睛依然明亮,只是深邃了许多,如果是涉世不深的人注视着她的眼睛,毫无疑问会沦陷进去。
但还是很漂亮。
是不属于这样一个沙黄色的世界的美丽。
休息,离开,继续赶路,战斗,修整,靠近下一个城市,补给……
循环往复,谁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的旅程,似乎永远没有结束那一天。
如往常一般,在某座城市附近休息,指挥官过来叫那孩子。
他准备在这座城市把她放下——这是早该做的事,但因为前面几座城市太过混乱,如果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留在那,还不如丢在荒野上让狼给吃了。
被告知他们不准备带上自己离开的孩子露出了有些失措的表情。
“是因为……我不杀人吗?”她试探着问,“所以……安德烈不要我了?”
指挥官沉默了一会,抬手揉了揉这孩子的脑袋,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个动作。
“不是。”他低声道,“是因为,我们是要去往地狱的,而你,就算要离开,也该前往天堂。”
“可我不信基督教。”小孩牵住了指挥官的衣角,执拗地看着他,“我不信地狱天堂,安德烈能给我安排好身份,也能让大家安稳地生活下来吧,为什么不?”
“因为这是我们的罪孽,我们要去寻找能让我们赎罪的人。”指挥官拉开了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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