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想这家伙如果长大后成了咒术师,这种警惕性不知道要被砍多少次脑袋。
他转身,脚下传来了哗哗的声音,踩到了地毯上的纸。
禅院甚尔低头一瞟,脚步倏地顿在原地。
纸上用彩色蜡笔画着一幅画,三个火柴人手牵手,一个黑脑袋,一个黄脑袋,中间牵着一个矮个子海胆脑袋,旁边是一黑一白两只四脚动物,在画的下方,还有一排歪歪扭扭的毛毛虫,甚尔看了半天才看出这是一行字——
【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お父さん】[1]
男人定在原地好久,幽幽地叹口气,将纸从地上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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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喜锅已经续了三次食材,被高专这群半大少年吃得精光,到最后菜都吃完了,只有汤底还咕嘟咕嘟的煮着,桌腿下立了一大堆啤酒空瓶和饮料罐,大家基本上都喝的有些多了,只有不碰酒的五条悟还保持着清醒。
不过这家伙清不清醒都无所谓,行事作风都一样恶劣,他趁着夏油杰喝醉,找出一张纸和对方签字画押,哄骗着丸子头少年定了个「束缚」,无偿给他洗一个月的袜子。
电视里《红白歌合战》已经进入了尾声,庵歌姬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便携式话筒,醉醺醺地跟着电视高声唱《爱与泪相随》,家入硝子合着伴奏拍手,脸红彤彤的,不知道喝了多少瓶,桌上有一半的酒都是这两个家伙解决的。
“你怎么老是在看手机?”
加茂怜一顿,抬头看见冥冥正盯着自己,他点了点屏幕,低声说,“在发节日祝福。”
“群发?”冥冥扬起眉,晃了晃手机,“我怎么没收到。”
“我也没收到!”
庵歌姬拿着话筒忽然扑了过来,大姐大似的揽住了加茂怜的肩膀,这家伙醉醺醺的,掌心拍了拍怜的背脊,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欸,怜你其实身材蛮好的哎。”
加茂怜看了眼这个醉鬼,手指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在场五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金发少年耸了耸肩,“看,发了,短信延迟而已。”
冥冥似笑非笑地看了怜一眼,没有揭穿,只点开屏幕感叹了一句,“‘新年快乐’,够简洁的祝福语啊。”
加茂怜装作没有听见,他其实一点都不醉,如果他想的话,他可以利用血液和火焰分解体内的酒精,那些东西永远到不了他的大脑里,影响不了他的思维。
冥冥不逗少年了,转过头怂恿庵歌姬继续唱歌。
加茂怜看他们闹了一会儿,又收回目光,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