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或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而是一种由洗衣粉、沐浴露和木质家具共同构筑成的气息。
加茂怜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就是禅院甚尔身上的味道,昨晚在这里躺了那么久都没注意,从外面进来后,那股味道才变得浓郁起来,强势地钻进他的鼻子里。
他看着床上的人影,走了过去。
“禅院。”加茂怜喊了一声,他知道这家伙这么警惕肯定早就醒了,也不催他起床,就直接站在一旁说,“昨天晚上谢谢你,我先走了。”
床上的人没说话,仿佛还在睡梦中。
加茂怜盯着鼓鼓的一坨被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腕忽然被人从后抓住了,下一秒,一股大力将他拽到了床上,背后紧贴着一面热乎乎的胸膛。
禅院甚尔拽住怜的手腕,力道没轻没重,捏得少年微微蹙起了眉头,刚要起身,就被一只胳膊粗暴地摁了下去。
他像是被男人抱进了怀里。
“就光嘴上说谢谢啊?”晨起时的嗓音略微低哑,禅院甚尔明显在笑,十分轻佻地捏了捏加茂怜的脸颊,扯出了一个丑丑的鬼脸。
少年一巴掌拍掉在自己脸上捣乱的手,想起身又被压得死死的,他挣脱得很吃力,总不能大清早就奋起打架,更何况惠还在旁边的房间里,要是吓到男孩就不好了。
“嘁,没良心。”禅院甚尔指尖故意擦过他的耳垂,摸了摸上面的耳洞,是假扮财阀大小姐时打的,现在那里戴了两只简单的银针耳钉。
就在男人触碰到加茂怜的刹那,少年后背瞬间僵硬起来,心脏怦然跳动,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心里立刻浮现出拔刀砍人的冲动,但理智让他忍住了喉咙里的干渴。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问道:“……那你要什么报酬?钱?”
“……”他听见男人在他耳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松开手放了他。
加茂怜立马起身,皱着眉盯着这家伙。
禅院甚尔半躺在床头,头发乱七八糟的,光从这点来看,惠那一头炸毛果然大有来历,男人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墨绿色的眼眸望向床前的少年,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深邃幽暗。
他没有穿上衣,蓬勃的胸肌暴露在空气中,八块腹肌野性地排列而下,两侧漂亮的人鱼线向中间聚拢,滑进被子的褶皱里。
加茂怜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可能会长针眼,冷漠地撇过头,“想好没有,多少钱?”
“报酬的话,钱就不用了。”禅院甚尔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戏谑的光,“给我弄一顿早餐。”
“早餐?”加茂怜转过头,略微有些惊讶,按照他的经验来看,这混蛋怎么会这么简单地就放过他——这可是一个敲诈勒索的好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