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宪纪望着廊外的阳光,脸上隐隐有些羡慕,樱的声音像风一样散去,他被拉着换上运动服,非常心不在焉。
当樱风风火火将宪纪拉到训练场时,佣人告诉他们老师正和家主在休息室商议事情,让他稍等片刻。
樱有事先离开了,加茂宪纪独自走到休息室外的长椅上坐着,他坐姿非常端正,望着廊上的风铃一动不动。
他神游天外,想象父亲和老师在商量什么呢?咒术界的事情似乎非常复杂,不是他一个小孩能够参透的……可他再过半个多月就满五岁了……五岁还能叫小孩么,他觉得自己已经努力地在学习很多东西了……
隐隐有声音从身后的休息室传来,加茂宪纪好奇地竖起耳朵偷听——
“「窗」确实监控到了,昨天上午在屋久岛西北部的永田发生了强烈的咒力波动,同样在今天上午九点左右,暗网上发布的绞杀人面犬委托显示已完成,任务地点与咒力波动地点一致。”
“你们联系不上‘医生’了?”
“其实从昨晚开始就联系不上了,今天上午他的员工发现了他的遗书——加茂先生,您知道‘医生’一直都是以谨慎著称,如果留下了遗书,那么很可能真的已经死掉了。”
“那么,接受委托的人是……?”
“是禅院甚尔,从禅院家离家出走那个男人。那家伙是咒力为0但有极强身体素质的天与咒缚,在地下组织中以‘术师杀手’的称呼闻名。如果是他出手,‘医生’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
话音落下,跟着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咒·力·波·动……”被称作加茂先生的人一字一顿地拖长了声音,字句间夹杂着滑腻的冷笑,“一个天与咒缚,一个残疾术师,能够搞出这么强大的咒力波动也真是一种本事啊。”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接着问:“监视的蛇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很遗憾,没有,就算留下了记录刻意引导目标的行进路线,蛇也没有找出任何遗留的咒力残秽。”另一人开口,“因为有禅院甚尔和孔雀瞳在,蛇不敢跟的太紧,只敢在他们离开后搜查,但确实是什么都没发现……就好像使用过术式后,有人将现场全部清理了一遍,但这样未免太谨慎了,就好像知道有人在监视。”
“未必是知道,可能是一种习惯。”
“可怎么会有人有这种习惯?清理残秽是极其麻烦的工作,就好像在犯罪现场擦拭自己的DNA。”
“只要保持数十年如一日对死亡的恐惧,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
“告诉他们继续监视,一定要找出破绽。”那声音铿锵有力,带着绝对的冷酷,“你先去给宪纪上课吧,接下来的事要多久留心,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