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簌簌地往下流。
“这么大的事,你以为我是瞎子吗?”
他也顾不上擦鼻血了:“你听我解释。”
我当然不能听他的解释,因为他并不是中原中也本人。
“我说我这一关怎么过得这么轻松,原来有个大阴谋在等着我。”我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对中也君做了什么?我应该叫你陀思妥耶夫斯基才对吧。”
有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性是陀思制造了一个和中原中也一样的身体,用来容纳他的意识,而中原中也本人,已经在我睡着的那段期间,被困在了这里的某处。
第二种可能性是陀思的意识进了中原中也的身体里,因为他的本体已经消失了,这里只有他借助他人异能力而到处留下的意识。
我更偏向于相信第二种。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阻挠我,等我找到书之后就把你变成一只鸭子!”
“我不是那个该死的俄罗斯人!”中原中也擦了擦鼻血,俊脸有些扭曲,“我是中原中也!”
“不可能。”我摇了摇头,“中也他……”
“我怎么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想说中原中也那么矜持羞涩的人,怎么会突然抱我,但是看他现在的表情,也不太像是陀思。
陀思虽然奸诈狡猾,但情绪波动很少,以前他为了收集情报深入敌营,遭受极刑弄得满身是伤,被质问了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你要好好看住我,我才不会轻易涉险啊。” 何况陀思要是上了中也的身,按照他的智商,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吧。
“你真的是中也吗?”
“废话!我当然是。”他的表情除了气愤和恼怒,还有点隐隐的委屈。
我压下心里的不好意思,鼓起勇气问道:“那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抱我?这不像是中也会做出来的事。”
我刚说完,他的脸又一阵爆红,整张脸从额头到耳根、脖子,无一处幸免。
“……怕你冷。”
这害羞又倔强的表情倒是中原中也的专属。
“这个天,哪里冷了?”我想了想,问道,“这样吧,我来问你几个只有我和中也之间知道的问题,如果你都能回答上来,那就能证明你不是陀思假冒的。”
中原中也嘴角抽了抽,青筋在通红的额角直跳,但他还是答应了:“算了,你问吧。”
“我和中也第一次看的电影是什么?”
“花笙弥的《王权少女》。”
“中也给我买过的冰淇淋上有什么动物?”
“兔子。”
“我上个月送给中也一件礼物,是什么?”
“打火机。”
他对答如流,连《王权少女》的作者名都说了出来。
这些小细节,他都记得很清楚,比我记得更详细。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打火机上的字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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