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合的太快,根本没有明白婚姻的本质。
我撩起乱步前额柔软的头发,轻轻地印下一吻。
“乱步桑,我们离婚吧。”
闻言,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但伏特加的效果对他太明显了,他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爬起来。
他只说了一个字。
在他的嗓子里打着颤挤出来。像是哽咽。
他说,不。
“国木田君说的没错,婚姻是需要深思熟虑的,两个人光有感情不行,还要看合不合适,能不能长远地走下去。”我拉开衣橱,目光在我的一排衣服上略过,“况且婚姻里最基本的一条,诚实坦然,我们都没有做到啊。”
乱步隐瞒了我很多事。我甚至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和我结婚。
但我也不想问了,因为问了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想想那枚戒指,和那枚瓶盖,就很生气。可气着气着,我就不气了。遇到事情,我宁愿和太宰治商量,宁愿去咨询柳莲二,我也没有第一时间向我的名侦探丈夫求助。
我伸手,在乱步的面前,将我的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地消散了。
这个天降的异能在清理的时候出人意料的好用,什么都不会留下。
这件草莓的吊带睡衣,和乱步的睡衣同款,那是我们一个月前在商品街买的情侣睡衣。这件深灰色的浴衣,是新的,还没穿过,准备夏日祭时穿的。
我每摸过一件,就消失了一件,顺带想起关于这件衣服的回忆。
下一件是——
婚纱。
我的目光落在了白雪似的婚纱上。
我和乱步结婚时是西式婚礼,这件婚纱是花了高价私人订制的。穿上它的那天,我也没想过,和它告别的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婚纱消散的瞬间,旁边的新郎礼服轻轻的晃了晃,臂弯处充满了折痕,看上去整件衣服都垂头丧气着。
噗通。
身后的乱步掉到了地上。
我没有回头看他,视线继续在家中的每一个角落慢慢扫过,也一处一处地清理着。
我有一本手账,我一页一页的翻过。
它记录了我半年以来的日常生活。
哪家店有折扣,周末的大减价活动,计划带乱步去哪个游乐场玩,买牛奶用了多少钱,如何哄乱步多吃蔬菜的一百种方式——可惜目前只收集了不到十种。
写第一条的时候,我是那么雄心壮志。
账本里收着好几张小纸条。
有乱步塞在玩具鸭里道歉的纸条,也有乱步贴在伏特加酒瓶上说自己调酒失败的纸条。
最后这些东西都在我的手上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