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新远抬头,一声厉喝把所有人通通赶了回去。
“这是命令,谁让你们爬起来的,我们是一个集体,错了大家一起受罚,谢拾安——”
谢拾安站了起来:“到。”
“你来报数,什么时候做完二百个,什么时候休息。”
“是!”
自从那个夜晚开始,滨海省队的训练条例里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无论比赛输赢,禁止责怪队友。
一起分享胜利的喜悦,失败也要一起扛。
做完二百个俯卧撑后,大家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每个人的脸都被风吹得通红通...红的,喘着粗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严新远最后一个站了起来,穿上外套。
梁教练写完了申诉过来操场看看,顺便叫他们去吃饭。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食堂准备了羊肉汤,去驱驱寒吧。”
人群这才爆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欢呼,三五成群结伴往食堂走去。
梁教练和严新远落在后面。
“申诉写完了吗?”
“已经传真过去了。”
“好,我去给裁判长也打个电话。”
“先吃饭吧。”
严新远笑笑,拍掉衣服上的灰尘。
“回办公室边干活边吃吧。”
***
吃饭的时候简常念一直偷偷去瞟谢拾安的背影,好几次想跟她搭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应该也是很难过的吧,要不然刚刚做俯卧撑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拼命了,比她们还多做了五十个,纯粹是在发泄了。
简常念吃完饭,回到了宿舍里,想了想,还是把锁在柜子里的那盏莲花灯拿了出来。
舍友看她有出门的意思:“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简常念笑笑:“嗯,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虽然不是同一个宿舍,但都在同一层楼上,简常念对她的生活习惯也算是了解的七七八八吧。
谢拾安会在每天训练结束后再加练一个小时左右,回到宿舍会立马去洗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间点,应该能在浴池回宿舍的必经之路上等到她的。
浴池在一楼的水房旁边,简常念下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下雪了,北风呼呼刮着,雪粒子飘了进来落在了她身上。
简常念往走廊里站了站,抱紧了胳膊,来回踱着步取暖。
等了不多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简常念回头一看,谢拾安披散着长发,手里提着袋子,踩着拖鞋走了出来,从浴池里带出来的雾气将她的面容涂抹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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