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梦圆和齐冶跟医生护士们道谢,送他们出门后,再双双回床边上,看着对方,只觉得如鲠在喉。宋梦圆先出声:“你先别难受,我问问许姨,再想办法翻翻吴奶奶的记录,也许能找到些证据。”
“没用的,不管我们再怎么挣扎,结果还是一样的。”齐冶已经灰心了,泪意又一次上来,“我和你还是要分开的。”
“胡说,不管你到哪儿去,我都会和你一起走!”
齐冶怔怔地望着宋梦圆,没有说话。
宋梦圆握着齐冶的手,给许敬打电话:“许姨,不知道你看没看到……”
许敬颤抖地说:“我看过了,我还给她打了电话。”
宋梦圆心里一惊:“你给她打了电话?”
“唉,我实在太震惊了,觉得有必要问个明白,就给她打电话了。”许敬的声音充满了苦涩,“我问她,如果我对外声明老师并没有阻止你们联系呢?她说,当年老师确实对她和齐冶说过,在她没有同意之前,绝不允许她来看望孩子,相信齐冶对此是有印象的。而她和老师之间的事,外人能知道的不多,知道的却只知道她们关系不好。我只是孤证,作不了数的。”
“许姨,吴奶奶生前真的有拒绝秦伯母联系齐冶吗?”
许敬叹息道:“老师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可她和秦女士的关系不好,确实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一气之下说出不让联系的话也是有可能的。况且老师素来骄傲,这种事是不会跟我们说的。所以我也没怎么从老师口中听说过。”
宋梦圆听得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她们试图让秦顺之自证不成,反而被将了一军,吴奶奶早就去世了,世上再没他人能证明,秦顺之是否在那七年里联系过老人和女儿。
她看向齐冶,心想只能明天问问小一,看她有没有印象了。
齐冶像是看懂了宋梦圆的意思,说:“没用的,不管我出不出声,不会有太多人相信。母亲都给我扣了个精神有缺陷,分不清好歹的帽子了,再说我现在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梦圆无言以对,只得继续问许敬:“吴奶奶生前真的没说过一丁点和伯父、伯母有关的事吗?”
许敬叹道:“我记得老师曾经说过,齐冶会变成这样子,有大半原因是她。当时我很惊奇,就多问了一句。老师当时应是心灰意冷才会吐露心声,说秦顺之恨她刻薄,才会拼命地要把齐冶变成天才,齐冶越出色,就越证明她的天资和基因并不比齐家差哪里去。”
宋梦圆忽然记起在小洋楼里翻阅的相册,那么多本相册,竟然只有一张秦顺之的照片。
“我看她是铁了心,一条路走到黑了。”许敬忧心忡忡,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她这又是何苦呢?和女儿反目成仇,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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