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切云失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眼窝和两颊深深地凹了下去,面色发黄,头顶只剩下稀疏的白发,正坐在病房里接受点滴。
他看到齐冶,默默无语。齐冶确认了他的状态,就想把手机拿走。
宋梦圆心想这对夫妻怎么都一个样,嘴上朝齐切云打招呼:“伯父,好久不见,我刚刚从伯母这儿听说了你的病,很是心痛,希望你能早日痊愈。”
齐切云很客气地说:“谢谢你的关心,顺之为照顾我,这些日子没休息好,请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在那边好好休息。”
“好的。”
宋梦圆刚说完,齐冶就将手机还给了秦顺之。
“伯母,你也听到伯父的话了,你在这里先好好休息几天吧。”
秦顺之和丈夫简单说了两句,收起手机,看向宋梦圆:“你们在这里还有什么事要办?”
“很多事。”宋梦圆轻柔地回答,“齐冶现在事务繁忙,一身所系的不止公司全体员工的生计,还有国家分配的重要工作,这一切都需要安排妥当。我们回去还得好好讨论。”
“我就不送你们了,最好能快些给我准信。”
宋梦圆问秦顺之要了手机号码以备联系,和齐冶一起离开了房间。
一钻进车子,宋梦圆和齐冶同时长吁了口气。
李亚光很惊诧,第一次看到她们露出如同逃出生天的模样,就连被国安局带走,翁豫行绑架都没能让她们多抬高一丁点眉毛。
“先回去吧。”
宋梦圆和齐冶回到家,感到非常闹心。
齐冶直接倒在床上不起,身子翻来覆去,嘴里反复念叨一句话:“我不想去。”
宋梦圆戴着眼镜联系丁之华,在等待回音的时候斟酌怎么说这个事。
丁之华很快就接受了她的语音聊天申请:“宋特助,有事吗?”
“嗯,有一件非常重要紧急的事需要拜托你帮忙。”
宋梦圆把秦顺之想带齐冶去欧洲和齐切云做骨髓配型的事讲完,忧心重重地说:“当年齐冶为离开欧洲费了那么多劲,到现在也不敢出国。我担心她这次去欧洲搞不好会出什么事。她和父母的关系说不上好,不去应该也在对方的意料之内。问题在于她父亲得了绝症,现在身体状况很差,怕是不能回国治疗。”
“宋特助的担心很对,董事长确实不能轻易出国。”
可是事情关系到齐冶的父亲,这就很尴尬了,丁之华很同情齐冶。她听出了宋梦圆的弦外之音:“我去查查有没有办法跨国做骨髓配型,顺便查查欧洲那边的情况。”
她说得很含蓄,其实是要去查秦顺之和齐切云这几年的经历和接触对象,以排除欧洲政府和资本在其中搞事的可能性。
宋梦圆心领神会:“这件事很重要,只能麻烦你了。”
“你放心。”
过了两个小时,丁之华打来了电话:“跨国做骨髓配型是可行的,我们可以让秦女士把收集齐先生鲜血的真空采血管空运送来,让董事长在本地做骨髓配型,反过来也可以。基于这件事实,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