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冶居然都不跟她说。
轻莹的雪花悄然飘落,才刚有一点冰凉的触感就消失了,接着一粒两粒三四粒五六七八粒,冰凉的感觉越来越多,很快就变得难以计数,最终覆盖住宋梦圆的头、脸、肩、鞋,凝成一层寒气,再也不离去。她抬起头,眼里不知何时又盛满了泪水,定定地看着黑色的天幕。雪花仿佛星星碎裂,坠落无数残片,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晕,最终模糊了宋梦圆的视线。
宋梦圆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是被齐冶气着的,还是被早就扎到心里的伤痕终于发作,唤起了恐惧和痛苦的感情。她低下头,眼泪掉在已薄薄铺满地面的雪上,融出一个个浅浅的坑。
有人靠了过来,喊着一些话。宋梦圆抬眼看向他,猛然惊觉,记起欧洲并不平静,自己一个外来女孩这么晚了还独自一人在外面,是非常危险的。她掉头就走,匆匆返回酒店,一路上的雪和冷风让她冷静了许多。
苏珊娜的话像魔咒一样不断地在宋梦圆的耳畔响起,这让她感到非常熟悉。她想到苏珊娜能够准确地说出齐冶父母的年龄和身高,还知道自己和齐冶的真实关系,说不定她和齐冶的父母是认识的。若真是这样,那她对自己的观感应是受到了齐冶父母的影响。
宋梦圆暗暗给自己打气,她当日既然能够反驳齐冶的母亲,自然也能破解苏珊娜的话给自己带来的影响。她阅文无数,难道还不知道这点伎俩吗?不就是中间误会,其中一方死活不肯说,才造成重重麻烦吗?她宋梦圆可不是这样的人!
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系上齐冶。
宋梦圆说干就干,简单用过晚餐,再上企鹅、传书、邮箱等可以联系齐冶的APP,试图通过留言轰炸引起齐冶或者别人的注意力。视频电话打不通,那就打电话,发短信。
这些只是最基础的办法,宋梦圆还查询了欧洲核子中心的位置,发现它在日内瓦,需要签证。她发现这家科学机构原来有部分区域会对外开放,分两种方式,一种是观看展览区,一种是游人跟团进入参观部分区域。前一种不用预约,但也无法深入机构内部,后一种机会虽然高,但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宋梦圆差点裂开,好想现在就把齐冶揪过来,提着她的耳朵问道:你怎么就不想着告诉我一声呢?
饶是如此,她还是看到了希望,仔细寻找欧洲核子中心官方网站上的所有可能的联系方式,阅读一些注意事项,还在网上向国内外的网友打听如何才能进入欧洲核子中心,找到一个特定的工作人员。
很多网友不解,你特么都认识机构里的工作人员了,怎么还要拐弯找人,直接联系本人不就完了?
宋梦圆一脸血:这不是联系不上本人吗!
有去过的网友给她支招,可以直接去机构接待处向接待员打听,只要能提出证明,让接待员联系到本人就OK了。这个方法最简单有效,很多人点赞,宋梦圆也点赞了,并许诺不管找没找到人,都会回来反馈结果。
宋梦圆当夜就订购了高铁机票,第二天一大早上车,坐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在中午时分到达日内瓦,和其他游客前往欧洲核子中心。别的游客都在驻足参观树立在主广场的湿婆像,只有宋梦圆直奔接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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