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个宝宝:还能是哪次,除了那回,我再没出过国好吗。
袁怡晨的手开始颤抖,一连打错好几个字,好半天才费劲地拼出一句话:那个苏珊娜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宋梦圆注视着这句话,轻轻叹了一口长气,不知道该作何回答。她想了又想,还是码了一段话: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然我早记仇了不是?她不是坏人,还帮了我一个忙。当年要不是她告诉我齐冶不在巴黎高师,已经去欧洲核子中心工作的话,我可能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袁怡晨皱眉,直觉宋梦圆一定隐瞒了什么,刚要继续追问,却见她忽然留言:齐冶过来找我了,先下线了,回聊。
她急得在心里伸出尔康手:等等,不要走啊——
可是她发出的留言,暂时不会再有回信了。
袁怡晨呆呆地盯着聊天界面,忽然全身脱力,后倒在椅子上,望向昏暗的天花板,心绪乱得很。
六年半前的冬天,宋梦圆飞往法国要给齐冶一个惊喜,作为圣诞节的礼物,走前给她的留言有多兴奋,回来时给她的留言就有多果决突然,“我和齐冶分手了”,短短七个字,再无他话。
那天是元旦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袁怡晨一点都不想从温暖的被子里爬起来,躺在床上玩手机,打开传书,一眼就看到这句留言,整个人都被吓得彻底清醒了。
她盯着宋梦圆的留言,脑子里仿佛有数万只虫子在嗡嗡叫,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高中刚毕业,齐冶连暑假都没享受到,就飞往欧洲工作去了,归期难料。宋梦圆也没指望齐冶能回来,去大学报到前就开始打工了,上了大学就更忙碌了,一边维持学业,一边打好几份家教的工,攒了一笔钱,足够她一年内跑两回欧洲,机票、住宿和游玩费用全包。
她们不可避免地中了异地情侣的魔咒,短短的半年里,齐冶和宋梦圆的联系频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下跌,从每天定时视频通话、天天打字聊天变成隔两三天联系,没几天又变成一周一次通话,再后来就完全没定数了。
那时袁怡晨就有点担心齐冶是不是变心了。可是宋梦圆并不那样想,她笑着说:“齐冶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工作太忙,整个人都太投入了。以前我没少体会,她要是投入到数学研究里,就完全不理睬外界的,我叫她吃饭,她都没反应。”
袁怡晨半信半疑。
十二月初,宋梦圆决定圣诞节前一天出发去法国,跟袁怡晨讨论了好多,担心说英语在法国能否行得通,齐冶会否看到她的留言,要是齐冶没空看到她的留言,她能不能找到齐冶。说完担心的事,宋梦圆又开始计划要订哪家酒店住宿,要怎么规划圣诞节这一天的行程,买什么东西带给亲友等等,该给齐冶买什么礼物,衣服等等。
见好友说得开心,袁怡晨不想去败她的兴致。她自己也觉得,就齐冶那死粘宋梦圆,对别人不屑一顾的作风,要变心也不太可能。于是她高高兴兴地陪宋梦圆畅想到法国后的种种乐趣,还要宋梦圆回来后跟她好好八一八。